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中,穿白裙的姑娘被周队扣住手腕。
她的手腕细得可怜,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小麦色,腕骨处还戴着串浅色的手链,坠着枚小小的银杏叶吊坠。
周队的掌心渗出汗珠,却不敢松开力道——她挣扎得厉害,帆布鞋尖不断踢向警车轮胎,白色裙摆扬起又落下,露出膝盖上淡淡的疤痕,像是幼时爬树留下的纪念。
“你们弄疼我了!”
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鼻尖被晒得通红,眼睛里蓄满泪水,“我只是想讨个说法!”
她的头被汗水粘在额角,尾别着的蓝色卡摇摇欲坠,那是中学生常用的款式,边缘还沾着点没撕干净的价签。
周队这才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涂着透明指甲油,只是因用力而泛白。
“冷静点,有话去派出所讲。”
周队的语气比平时柔和了几分,警服袖口蹭过她手臂,触到细腻的皮肤。
此刻的周队下颌绷得铁青,后槽牙咬得"
咯咯"
响,警服下的肩背肌肉隆起,像随时会扑上去的猎豹。
他伸手按住腰间的配枪套,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扣,目光如刀扫过停在路口的车辆——银色轿车尾号"
5"
、黑色v尾号"
9"
、就连他们的警车尾号"
7"
也赫然在列,号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阎王殿的生死簿。
"
单号属阳"
姑娘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铁锈味的喘息。
她的手指死死抠进周队的警服布料,指甲缝里的香灰蹭在藏蓝布料上,洇出小片可疑的灰白。
路人这才注意到她眼尾的潮红已蔓延至颧骨,像两团烧糊的纸,瞳孔却缩成针尖,直愣愣地盯着警车号牌,仿佛那串数字会突然活过来咬人。
"
操!
"
周队猛地转身,警棍砸在车顶出闷响,惊得车顶麻雀扑棱着飞进热浪里。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后退的男人——穿花衬衫的尾号"
1"
、骑电动车的大叔尾号"
3"
,他们的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眼神里闪过惊恐。
"
她在砸单号车。
"
周队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路人这才现,所有被砸的车辆号牌尾数都是1、3、5——包括他们那辆尾号7的警车。
交警的牛皮腰带在腰腹间勒出深痕,藏蓝警服的第二颗纽扣崩得亮,露出半截结实的锁骨。
他侧身挤进人群时,警棍磕在电动车把手上出"
当啷"
响,帽檐阴影里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试图钻空子的穿花衬衫男人——对方刚探出半个肩膀,就被他肩头的硬肩章顶了回去,像只撞在玻璃上的苍蝇。
"
后退!
保持距离!
"
他的声音带着长期户外执勤的沙哑,左手推搡间,腕间的电子表扫过路人手背,屏幕显示着"
13:14"
,日期栏赫然是七月半。
他的右脸颊有道晒痕,与左脸的苍白形成鲜明分界,像是被阴阳线劈开的活死人。
警棍在掌心颠出"
啪啪"
节奏,每一下都精准磕在掌纹深处,那里有块旧疤,形状像枚生锈的钥匙。
人群被这道人形屏障拦成两截,前排的吃瓜群众踮脚伸颈,后排的举起手机录像,镜头光晕映在交警汗湿的后颈。
穿旗袍的女人不甘心地往前蹭,翡翠镯子撞上他的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