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的凹陷处积着陈年香灰,在风过时簌簌掉落。
两尊石狮子蹲坐在台阶两侧,左狮爪下的绣球缺了半角,右狮口中衔着的石珠早已不知去向,露出黑洞洞的口腔,仿佛在无声嘶吼。
穿过布满裂痕的月亮门,迎面而来的钟楼青砖上爬满爬山虎,枯黄的藤蔓与鲜活的新叶交织,在墙面上勾勒出诡异的图腾。
檐角悬着的铜铃早已氧化成青黑色,风过时出沙哑的呜咽,惊起梁间筑巢的野鸽,扑棱棱的翅膀声撞碎了寺内的寂静。
廊下褪色的壁画依稀可见关羽挥刀的身影,朱砂勾勒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路人跟着周队跨过半人高的门槛,腐木的气息混着刺鼻的香灰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后退半步。
晨光斜斜地洒在大雄宝殿前,人群如煮沸的粥般骚动。
穿碎花衬衫的大爷戴着墨镜,踮着脚扒开人群,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这大白天的,佛门清净地成啥样了!”
话音未落,戴遮阳帽的大妈举着自拍杆挤到前排,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兴奋地指着缠斗的两人:“快录下来!
这比电视剧还精彩!”
穿潮牌t恤的年轻小伙举着手机猛拍,镜头在女人晃动的深v领口和僧人肥硕的肚腩间来回切换,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家人们!
这波血赚!
赶紧截图!”
他身旁扎丸子头的姑娘踮着脚张望,睫毛膏晕染的眼睛瞪得溜圆:“快看那女的纹身!
该不会是什么江湖大姐头吧?”
人群外围,拄拐杖的老头颤巍巍摇头,稀疏的白胡子跟着抖动:“作孽哟,大早上就闹成这样!”
话没说完就被挤到一边。
戴鸭舌帽的男人缩在角落,帽檐压得极低,却不时伸长脖子张望,喉结随着紧张的吞咽上下滚动。
当女人尖利的骂声刺破空气,人群中爆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大妈慌忙捂住嘴,更多人则是掏出手机,镜头在晨光中摇晃,将这场闹剧化作无数条正在送的消息。
女人的指尖深深陷进僧人肥厚的脸颊,将他肥硕的双下巴挤成三层褶皱。
中年僧人面色涨紫,油光亮的额头青筋暴起,蒜头鼻被挤得扁平,浑浊的三角眼几乎被臃肿的眼皮完全盖住,只露出两道细缝。
灰白的眉毛在圆鼓鼓的额头下剧烈颤动,活像两簇挣扎的枯草。
他脖颈处的抓痕蜿蜒在堆叠的肥肉间,血珠渗进褶皱里,顺着松弛的皮肤往下滑。
佛珠深深勒进他莲藕般的手腕,卡在层层叠叠的肉褶中,被挤压得变形的珠子间,甚至能看见血丝渗出。
歪斜的袈裟领口敞开,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松弛的皮肤随着喘息起伏,零星的灰白胸毛黏在汗津津的肥肉上。
"
女施主休得胡言!
"
他的声音从肥厚的嘴唇间挤出,带着浓重的鼻音。
话未说完,女人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猛然踮脚,尖锐的鞋跟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声响,耳光裹挟着风声重重落在他颤巍巍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让他的整张圆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晃动的双下巴带动脖颈处的肥肉跟着震颤,活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狼狈。
"
放开我!
你这个负心汉!
"
女人的尖叫撕破清晨的宁静,她黑色连衣裙的肩带早已滑落,浑圆的肩头在挣扎中泛起红痕。
周队如猎豹般冲上前,铁钳似的手掌扣住她扬起的手腕,却被她反手挠出三道血痕:"
他是我丈夫!
抛妻弃女去当和尚,现在连女儿都失踪了!
"
她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绝望,指甲缝里干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