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时间的讲述和干渴,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望,慢慢伸向桌上那只古朴的碗茶。
茶碗上的釉彩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温润的微光,好似在默默见证着这漫长而又沉重的讲述。
凑近细看,那细腻的纹理仿若藏着千年的秘密,又似乎在静静聆听着故事里的悲欢离合,与屋内的一切一同沉浸在这厚重的氛围之中。
接着,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茶水顺着干涸得生疼的喉咙流下,出畅快而又满足的“咕咚”
声,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干涸的土地在急切地接纳久盼的甘霖。
直到美美地品尝一番后,他才缓缓放下茶碗,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那袖子上满是褶皱,一道道纹路就像岁月亲手镌刻的痕迹,每一道褶皱仿佛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是往昔宁静的修行时光,或是寺庙历经的风雨波折,与眼前这桩令人唏嘘的往事相互交织,让这简单的动作都多了几分厚重感。
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恰似一扇久未开启、布满锈迹的老旧木门被缓缓推开时出的吱呀声,在这静谧的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又突兀。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接着说道:“也许真是应验了‘谁救被诅咒之人,谁就会代其受诅咒’的这句老话。”
他微微摇头,脸上的神情凝重而复杂,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深深的无奈。
“收张仕奇为徒后的第二年开春,”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透过这禅房的墙壁,看到了那年春天的景象,“张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
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眼神也变得明亮而有神。
他开始能在院子里自由地走动,步伐从最初的虚浮变得愈稳健。
有时,还能听到他在院子里练武时的呼喝声,那声音充满了力量,彰显着蓬勃的生机。”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方丈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苦涩与无奈,仿佛被千斤重石压着,艰难地从唇齿间吐出。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与哀伤,仿佛那段痛苦的过往仍在眼前不断上演。
记忆里,老方丈原本挺直如松的脊梁渐渐弯曲,像是被岁月的重担压垮。
他的脚步也变得蹒跚,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透着虚弱。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撕扯着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那剧烈的咳嗽声常常在深夜的寺庙里响起,让听闻之人无不揪心。
他的脸颊日益消瘦,颧骨高高凸起,曾经慈祥温和的面容变得憔悴不堪,皮肤松弛地耷拉着,毫无血色。
可即便如此,老方丈依然强撑着处理寺中事务,他那布满老茧的手在翻阅经书时都微微颤抖,却还是坚持为僧众答疑解惑,主持法事。
而张仲却容光焕,他在院子里踱步、练武,充满生机。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他的笑声爽朗,与老方丈日渐衰弱的状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鲜明的对比,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痛着老和尚的心,让他的心中满是怅惘与悲痛。
他无数次在心中感慨命运的无常与残酷,为何善举却换来如此令人痛心的结局。
路人听得入了迷,整个人仿佛被故事的引力牢牢拽住,灵魂都沉浸其中。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似被一根无形且坚韧的丝线拉扯着,越拉越紧,最终拧成了一个深邃的“川”
字。
额头上的皱纹如同被岁月的刻刀精心雕琢过一般,深刻而醒目,每一道纹路里都写满了对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