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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路人决定把昨夜的经历告诉隐居在此的糟老头子,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汹涌的海浪。
他抬起手,用衣袖匆忙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衣袖上的褶皱仿佛也藏着他的不安。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抬脚迈进屋内。
屋内光线昏暗,窗户被厚实的布帘遮挡,只透过几缕微弱的光,仿佛是黑暗中挣扎的希望。
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陈旧木头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药房。
糟老头子正坐在那张老旧的摇椅上,摇椅在他的轻微晃动下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他双目紧闭,稀疏的白在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白就像冬日里的残雪,孤独而又沧桑。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如沟壑般深刻,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磨砺。
“老人家,实在对不住,这么早打扰您。”
路人微微欠身,上身前倾近45度,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被寒风侵袭后的瑟缩。
他的脸上堆满了歉意,眉头依旧紧皱,眼神中满是不安,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待长辈的责备。
糟老头子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眼皮微微颤动,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惊到,又像是从久远的回忆中慢慢苏醒。
他微微抬头,脖子缓慢地转动,那动作仿佛带着岁月的沉重,上下打量着路人,从他的头顶看到脚尖,眼神中带着审视与好奇。
随后,慢悠悠地问道:“小伙子,看你火急火燎的,到底生啥事了?”
说着,他用手撑着摇椅的扶手,手上青筋暴突,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身子往前倾了倾,脸上写满了关切,那微微前倾的身体仿佛随时准备为路人排忧解难。
路人见糟老头子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向前一步,鞋底在地面上擦出“嘎吱”
一声响。
他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定慌乱的心神。
深吸一口气后,他语很快但条理清晰地讲起来:“老人家,是这样的,您听我说。”
说着,他抬起双手,在空中用力挥舞比划,手掌时而摊开,时而握拳,恨不得将当时的场景原样复刻在糟老头子眼前。
“我昨夜一不小心误入这片山林,四周黑黢黢的,那黑暗就像一床厚重的棉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风一吹,树枝‘嘎吱嘎吱’地响,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想着赶紧找条路出去。”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仿佛又回到了昨夜那惊悚的场景。
“结果,就在那片林子里,我碰到了一棵壁松。”
他微微侧身,手指向山林的方向,仿佛那棵壁松就在不远处。
“那壁松的模样可太惨了,被虫子祸害得不成样子,枝叶都快掉光了,稀稀拉拉地挂在枝头,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会倒下。”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眉心形成一个深深的“川”
字,满脸的不忍,轻轻摇了摇头,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可您猜怎么着?那壁松居然口吐人言,求我帮它找啄木鸟来医治。”
说到这儿,他瞪大眼睛,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嘴巴大张,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近乎喊了出来:“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膝盖一弯,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可又实在不忍心看着它就这么被虫子折磨,于是一路找过来,就想问问您这事儿该咋办。”
路人一边说,一边焦急地看着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