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锋一转，声音又抖了起来，

    “可谁知道，昨天咱们采购科的去省第一毛纺厂提咱们的主材料，就是那批进口澳毛料子，人家说...说供不了了！”

    “什么？”

    周柒柒眉毛一拧，“供不了了？什么意思？合同不是白纸黑字签好的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啊！”

    张国强一拍大腿，“可人家毛纺厂的厂长给也是一脸为难，说这事儿他们做不了主！是省轻工业厅计划处，昨天忽然下了个调拨通知！说要把这几个月进口澳毛配额，全部、紧急、调剂走！一匹都不给咱们留！”

    周柒柒眼神锐利起来，“理由呢？”

    “说是...说是有兄弟单位签了个天大的外贸单子！对方是外宾，要求特别高，指定了必须用这种进口澳毛料子！保障出口紧急任务，支持出口创汇，是第一要务，所以...所以咱们的内销订单就得让路，原本咱们争取来的配额，全都临时调走了！”

    张国强说完，整个人都蔫了。

    之前第一服装厂濒临倒闭，唯一的问题只是货物卖不出去，他只用一心扑在销路上就行，但没想到现在卖得好了，问题却更多。

    周柒柒沉默了几秒，站起身，“走，咱们去仓库看看。”

    仓库里光线有些暗，弥漫着一股布料的味道。

    周柒柒和张国强过去的时候，几个厂里的骨干，技术最好的马师傅，管生产的刘主任，都愁眉苦脸地在哪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