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江守业靠坐在车斗边沿,眯着眼,看着这陌生的辽阔,心里盘算着扎根后的日子。
旁边斜对角,张顺风那张眼镜片后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时不时剜过来一眼,恨意毫不掩饰。
突然,拉着他们这辆车的枣红马猛地打了个响鼻,脚步明显慢了下来,脑袋也耷拉了。
“吁!”
赶车的年轻战士勒住缰绳,疑惑地吆喝了一声。
可那马非但没停,反而脚步踉跄起来。
口鼻里开始往外喷吐带着泡沫的白沫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神都散了光。
一副随时要栽倒的架势。
“咋回事?周连长!”赶车的战士慌了,赶紧朝前面喊。
连长周春友骑着另一匹马在前面带路,闻声立刻勒马调头过来。
他翻身下马,几步就蹿到那匹病马跟前,浓眉拧成了疙瘩。
他粗糙的大手掰开马嘴看了看,又摸了摸马脖子,脸色越来越沉。
“麻烦了,怕是急症!”周春友声音低沉,带着焦躁。
红柳沟这鬼地方,方圆几十里连个正经兽医都没有。
马要是倒下了,真就只能拖去草甸子挖坑埋了。
这时,一直安静跟在周春友马后的那个金发姑娘也跑了过来。
正是之前车站那个毛子姑娘。
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这要是能娶回去做老婆,那该多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