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的混沌气流翻涌如沸,造化玉碟悬于中央,碟身流转的符文似有实质,每一道纹路的起伏都牵动着洪荒的脉搏。
鸿钧道祖的身影隐在玉碟背面,衣袂边缘与混沌气流交融,神念如无数透明丝线,一端系着玉碟,另一端深深扎入天道星图、地脉根系与人世炊烟之中。他指尖轻捻,玉碟上一道曾被灰光浸染的地道符文突然震颤,剥落的沉疴化作细微的黑色齑粉,飘散间露出底下鲜活的土黄——那土黄里裹着几粒金光,细看竟是赵公明神格断裂时溅落的神元碎片,正与云霄圣人散逸的地脉灵气缠绕成结,在玉碟深处开出一朵半透明的纹章。
地脉深处的财神府内,赵公明盘膝坐在寒玉床上,掌心定海珠悬于半空,珠身愈合的金痕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指尖滴落的精血顺着珠身纹路游走,每一滴都带着地脉特有的土腥气,与珠子里流转的灵脉气息相融。玄玄子捧着洛书立于案前,龟甲制成的书页上,地脉图谱正以龟甲纹的形式缓缓展开:黄河九曲的走向处。
赵公明用朱砂点了七处红点,旁边批注的小字墨迹未干——“地脉如血脉,需顺其性,不可逆其意”,笔尖划过的力道太重,竟在龟甲上留下浅浅的刻痕。
“倒是个痴儿。”混沌中传来的叹息带着玉碟的清越回响。鸿钧道祖的神念掠过三千年光阴,落在封神大战时的黄河阵前:那时赵公明手持定海珠立于阵眼,阐教的翻天印砸得他口吐鲜血,却见他第一时间不是运功疗伤,而是反手打出三道地脉符,稳住了被震得偏移的河床。
那时便知,此人对地道的执念,早已刻入神魂——神位可以丢,性命可以舍,唯独地脉不能乱。如今神格断裂处的金光与地脉灵气缠得愈发紧密,赵公明指尖轻点,百里外一株被“归元咒”侵染的枯木竟抽出新芽,这等纯粹的“地道之心”,是他当年埋在封神榜里的暗线永远无法模仿的。
不周山地心深处,地心火的橘红光芒映照着云霄圣人的侧脸。她刚以指尖血画完地母大阵的最后一道阵纹,鬓边那缕化作灰白的发丝垂落在阵眼上,与无数光点交织成网。
那些光点细看各有形态:玄玄子献上的洛书残页碎片、黑虎族用利爪刻过的山岩粉末、西岐农夫春耕时埋下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