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楼,手下有七八个壮丁,随时呼来喝去的。
真惹恼了他,自己恐怕得缺胳膊少腿,甚至死在哪个阴沟也未可知啊。
听着脚步声渐远,张三坡只得颓唐地蹲下,捡起那袋二斤粟米。
布袋砸在地上时撒出不少粟米。
不足称的粟米中,还混着不少豆壳,恐怕有小半,都是喂牲口的草料。
张三坡抓着粟米,眼中渐渐升起怨毒:“江尘!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没冻死在路上!”
“都是你不死,我才落到这步田地!”
上次被吓尿后,他已经没脸出门了。
妻子也嫌他丢人,终日不理她一句。
今日又受这般折辱,整个人的心理都有些扭曲了。
但他不敢把怒气撒到陈家。
他们有势力、有背景!
他只敢怨恨江尘,为什么那一夜没冻死在路上?明明他临走时,还解开了江尘身上的扣子!
咬着牙,张三坡一步步离开陈家后门。
可想到回家要面对婆娘的阴阳怪气,脚下便没了力气。
他找了棵树,顺着树干滑坐在雪地里,头埋在膝盖里,想着日后该怎么办。
江尘刚走出陈家时,余光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张三坡?他来这干嘛?借粮?”
他知道陈家是三山村最大的债主,不少收成不好的人家都来借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