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冰冷。
杀戮仍在继续,箭雨与火焰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老兵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放下断箭,又捡起一支完整的箭,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刺下。
身体倒下时,他特意侧了侧,挨着孩子的尸体,像是还想在最后一刻护着他。
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灭绝,却也是战争最赤裸的模样——它从不会因为谁的无辜而停下脚步,只会在血与火中,将所有鲜活的生命碾成尘埃。
坑内火光冲天,已经听不到活人的叫喊,但弓箭手依旧发射箭矢,他们要确保坑内没有一个活人。
谷媛转身走到翟舒瑾和施萍面前,施萍气的浑身颤抖,她怒声斥责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里面还有十五岁的孩子?”
施萍几乎是怒吼出声的,吼完谷媛的她胸膛不断起伏。
谷媛却轻描淡写的道了句,“你就是太过妇人之仁,当年梁斌因屠戮三十万人而一战成名。我这是在帮景王。”
“帮?”施萍几乎是冷笑出声,“你这是在害她吧?百年之后,你让后世人如何看她?说她残暴无德还是骂她连未及笄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施萍怒不可遏,“谷大人,恕施某直言,你这般惨无人道的行径,与畜牲无异。”
施萍语毕,因气愤而拂袖离去,而翟舒瑾也没发一言,跟着施萍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营帐里,灯火通明。
苏江酒端坐椅子上,她手中拿的是佟景呈递给她的治理长河的规划的图纸,苏江酒百无聊赖的翻着。
营帐外,施萍和翟舒瑾走了进来,施萍气的都没给苏江酒行礼,而翟舒瑾却是恭恭敬敬的给苏江酒行了一礼,“末将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苏江酒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行礼了。”苏江酒将手中的图纸一边合拢一边说道:“你看看她,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炮仗!”
施萍这时也顾不得礼仪,她心中憋闷,便道了句,“景王殿下,你可知你的好二姐瞒着你,把安狼国的十九万战俘全杀了?”
苏江酒闻言,心里高兴,表面生气。
那十九万战俘留着浪费粮食,她正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