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抱怨我考不上功名。爹,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想要我考上功名?还是不想?我真的受不了你天天在我面前说我一事无成,说我一无是处。爹,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可以在科举中及第的,我不想你再用一种明嘲暗讽的方式瞧不起我了。你天天在我面前拿我跟同年的有才之士作比较,还天天在我面前大肆赞扬他们才华出众。爹,我虽是您的儿子,但我也是个人,我也有自尊心,也会伤心啊……”
岑靖哽咽道:“爹,你每次与我说话,不是吼我就是骂我,你我有过一次正常的对话吗?爹,但凡我做错一点事情,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骂我,还美其名曰告诉我,严厉是为我好。爹,可在我的印象中,您从来都是对我严格,对别人却是和蔼可亲,爹,其实我心里很想要您在我面前扮演一次慈父的模样,可这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奢望……”
岑钊被岑靖的话所动容,因为岑靖说的一字不差。但岑钊还是厉声道:“逆子,即使如此,那这也不是你杀人害命的理由啊!”
岑靖擦干眼泪,冷笑一声,“怎么不是啊?爹,您没听说过,养不教父之过吗?我能变成这样,您责任很大!”
一句话让岑钊心脏猛地揪起。
钻心的疼,入骨的痛,都已经表达不了岑钊此刻的心情。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岑钊严厉教子,也是希望他能成材,但不曾想,却适得其反,竟将儿子教的思想扭曲,误入歧途。
岑钊冷静下来,轻轻叹气,苦笑道:“是啊,养不教父之过!是我的错,一切皆是我的错……”
虞暥叹气道:“岑大人,事情也查清了。那我就将人带走了。”
岑靖犯下这滔天大罪,如今虞暥恢复三皇子身份,陛下还让他亲自着手彻查,岑钊就算是有心想护岑靖,他也不敢从虞暥手中公开抢人。再加上,岑钊本来就是一个奉公守法,正直严明的忠臣,他一直谨记着圣上犯法都与庶民同罪的律法,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他更要大公无私。
岑钊心里悲痛不已,他跪在地上,一字一言,字字不忍,“岑靖罪孽深重、百身何赎,臣也不敢偏私于他……”岑钊重重的向虞暥磕了一头,行礼道:“三皇子将这孽障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