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泽故作不解,“尚将军何意?”
尚峰说话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向来都是直话直说,“王爷,当今陛下多疑,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而杀明征的人也有臣,陛下如今想给自己脱罪,那么他终有一日必会杀我,与其坐以待毙,乖乖束手就擒被他诛杀,倒不如现在投靠一个明主,求得自保。”
萧曦泽轻笑一声,“尚将军倒是坦诚啊!只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扶持本王的呢?”
尚峰当然知道萧曦泽不会信他,所以他连镇西军的兵符都准备好了。
因为他知道,萧曦泽就算再残暴,也懂得分寸,但萧瑾年他是真疯,他可以不顾世人对他的辱骂和史官对他的口诛笔伐而杀了明征,也可以在利用完忠心他的臣子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这样的皇帝,尚峰不敢效忠,他将镇西军的兵符从袖中拿出来,他虔诚的奉上兵符,“王爷,只要你能保我一命,我愿奉上镇西军的兵符,听你调遣。这就是臣最大的诚意。”
萧曦泽手上缺兵,自然会答应保下他。
萧曦泽伸手拿了尚峰的兵符,兵符通体银白,呈马状。
萧曦泽满意的笑了笑,“尚将军,你的诚意本王收到了,放心,本王一定保你一命。”
尚峰对萧曦泽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孝樟在寒风中摇曳,枝叶瑟缩颤抖,似是在为这悲戚之景而低泣。
大堂内,白烛昏黄,微弱的光芒在冷空气中摇曳不定,蜡油如泪,一滴滴落在桌上,层层堆叠,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灵堂中央,苍佑的棺椁静静停放,棺盖已然封合,隔绝了生死,也将希望一并掩埋。
高桑妍跪在蒲团之上,神情悲戚而憔悴。手中的纸钱,被她一张张投入旁边的铁盆,火焰如一条火龙,瞬间将其吞噬,化作灰烬,飘向虚无。
朱湘凝视着那冰冷的棺椁,泪水如决堤之水,止不住地流淌,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全部宣泄而出。
高达已逝,高家衰败,如今,连苍佑也离她而去。高桑妍的心,如坠入冰窖,冷到极致,只觉这世间再无生趣,生无可恋之感如阴霾般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