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衿冷笑一声,声音诡冷如冰霜,他字字说的平静,但却带着嘲讽,“跟阎罗讲情谊你不知阎罗无情无义吗?”
裴子衿素有阎罗之称,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奚梦儿知道,她这番话打动不了裴子衿,便只能跪在地上,对裴子衿苦苦哀求,“我错了,我错了,裴子衿,看在以往三年情谊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裴子衿听后,只觉荒唐至极。
奚梦儿不仅将他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还将他最心爱的妹妹裴嗣音许配给了陆孚。
裴嗣音成亲那晚,他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剜去了一半,那一半是他的全部挚爱。
裴嗣音嫁人那日,只有宫音知道。在夜半子时时,裴子衿回到裴嗣音的房间,躺在她睡过的床榻上,抱着她穿过的衣服,闻着上面残留的淡淡香气,泪水夺眶而出。
裴子衿擅长隐忍,没有哭出声,但那无声的悲痛却如滚滚惊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手腕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缓缓流淌,无尽的煎熬让他生不如死。
那一晚后半夜,他让宫音送来一坛最烈的酒,本想一醉解千愁,可那酒却像掺了水,怎么喝都喝不醉。
那一晚,他一夜未眠,却也流了一夜的泪。
城楼下攻城的喊杀声震天动地,锦绣宫的纱窗旁,几只乌鸦呱呱叫着,更添几分凄凉与诡异。
裴子衿冷冷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奚梦儿,厉声质问,“以往三年的情谊是什么情谊?日日与你寻欢作乐时,令我恶心的情谊还是你让人将我变成太监,让我断子绝孙的情谊又或者是你从中作梗,让太后下旨将我妹妹嫁给陆孚的情谊”
奚梦儿被裴子衿怼到无言以对,此刻的她心慌意乱,看着裴子衿执剑向自己步步逼近,奚梦儿知道,现在的他定是必死无疑,此刻,再多哀求也成了奢望。
奚梦儿瘫坐在地上,她心灰意冷,按理来说,她确实不能怨恨裴子衿杀他,毕竟是她先对不起裴子衿的。
这三年,奚梦儿知道裴子衿不爱自己,可奚梦儿对裴子衿是有过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