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佘砚对樊任处处忍让,他本想以此来化解两人的恩怨,可如今他却因着私怨而对他的生死不管不顾。
佘砚虽不甘心的长吁一口气,但在那飞箭朝自己发射而来时,他还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佘砚的脸上。
湿答答黏糊糊的血腥味染满了佘砚的口鼻,佘砚蹙眉,他慢悠悠的睁开眼,只见一个小兵用后背挡在了他的前面。
而这个小兵就是压他到阵前的小兵,是琉璃将他推出去挡下这一箭的,也是楚熙授意琉璃如此做的。
在楚熙心里,佘砚武功高强又有勇有谋,若能投效自己,定是一员可冲锋陷阵的猛将。
而方才那小兵一挡,也给佘砚断了回南陌的后路。
樊任本就不喜佘砚,这小兵一挡箭,樊任定会觉得佘砚已经投降,待樊任将这投降的消息传给他带来的将士们,再由侥幸逃脱的将士跑回南陌,将这消息禀报萧瑾年。
只有顺德帝知道佘砚投敌叛国,这消息才能在南陌民间一传十,十传百。
如此一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待佘砚坐实了这个投敌叛国的罪名,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他回南陌,在民间是个投敌叛国的罪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回宫后,他就是个百死难赎的罪臣,就算死了,也是遗臭万年。
白清兰看着那无辜惨死,倒在地上的小兵便懂了楚熙的用意。
白清兰转身,她对着佘砚笑意温柔,“佘老将军,看来您的主将并不重视您。您这出苦肉计,怕是要白受苦了。”
白清兰这诛心之言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佘砚瞳孔陡然睁大,他知道,白清兰此话一出,他就坐实了投敌叛国的罪名。
佘砚本想拼命挣扎,为自己辩解,他没有投敌叛国,没有给他们献计,用自己来逼迫南陌士兵退出鄞州。
可惜佘砚被点了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他沉默的挣扎了半天也只能是徒劳。
如今佘砚只是个吃了败仗,被兴军所俘获的战俘。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还有什么资格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