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胡继斌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他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光滑如镜的橱柜台面,发出几声规律而清脆的“嗒、嗒”声。
“这个国际大项目,巨头云集,国通不过其中之一。”
他顿了顿,目光在肖晋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很享受捕捉她此刻的惊疑不定。
“德国贝莱尔公司的项目负责人,也是老熟人了。竞标结果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就第一时间知会了我。”
胡继斌在技术圈摸爬滚打十数年,凭借精明的头脑和长袖善舞的手段,确实织就了一张遍布全国,乃至全球的专业人脉之网。也难怪他比别人在获知消息来源上捷足先登。
“呵,这下可好,”他忽然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充满了戏剧性的惋惜。
“公司上下寄予厚望、志在必得的项目,就这么飞了!这下——”
他倏地转向肖晋,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切肤之痛般的专注。
“我们所有人的年终奖,都要大打折扣了!”
他重重地摇头,仿佛要将这个坏消息甩掉,但那紧锁的眉头和下垂的嘴角极力渲染的“悲痛”,却与眼底深处那丝狡黠的精光形成了诡异的分裂。
他的“惋惜”,如同精心排练的台词,痛点在钱袋子上,而非国通集团被斩断的勃勃野心,或同事们在无数不眠夜中付诸东流的汗水。
肖晋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攀爬上来,握着餐叉的指节捏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