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几人一坐,什么话都还没说,天子已然在抹泪水,都到这里了,那自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希望了……
这退位詔书,不论愿是不愿,肯定是要写的……
一旁王黼也不多言,直接开口:“官家,还是如上次一般,臣先写就,陛下再誊抄一番……”
天子没有话语,只管低头……
旁边苏武、吴用、钱忱,都没有什么话语……
只有钱忱嘆息几声……
王黼已然纸笔在写,退位嘛,与罪己詔差不多,朕自如何无德无才无能,做了什么错事,愧对上中下……
无脸无顏再窃居皇位……
再说几句寄望之语,希望后来君子,荣登大宝,引以为鑑,如何如何为国为民为社稷,再加几番民族大义,诸如此类……
王黼已然写得是熟悉非常,信手拈来……
只待王黼写了好一会儿,天子还时不时抬头去看看王黼那退位詔书的进展,自是马上真要写完了……
天子哭声真起:“朕竟朕是走到了这般地步,朕竟是真要退位让贤……诸位……燕王,当真非要如此吗朕可以改,什么都可以改,什么都听燕王的,如此可好”
苏武转头看去,看天子这般模样,痛哭流涕,低三下四,求饶求放过……
越看,苏武越是难受……
苏武便把头转过去,直接不看了……
一旁钱忱来言:“陛下何必如此唉……我钱氏与赵氏,共百多年之事也,当年,赵氏鼎定中原,一统天下大半,我钱氏先祖,便携吴越一国来投,可有过这般贪恋昔日太祖,虽有窃国之爭议,但太祖皇帝,扫荡天下,功勋卓著。也不失为天下公认之人中龙凤、伟岸豪杰,那时节,太祖皇帝即便窃国而居,世人多也没说什么话语,彼时彼刻,岂非此时此刻陛下何不就效仿我钱氏先祖,还留个千古美名……”
钱忱一番话语,自也说得语重心长,他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这天下任何人……
天子赵佶,自也去看钱忱,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这世间,也唯有钱忱说这话,才真有资格。
赵佶不免唯有低头,抬袖子再去擦那满脸泪水,不免也是一个可怜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