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刘正彦,杀父之仇,自古而下,大概皆是如此。
天色已然在白,军汉们的疲惫自不用说,连苏武自己,也早已是睏乏交加,还有寒冷,越来越冷,冷得人即便在快速运动之中,也依旧瑟瑟发抖!
但还是得撑下去。
只道打仗是那运筹帷智计百出,然后杀敌不过切瓜砍菜,如此鼎定胜局,敌人死伤惨重,自己损失不多显然真正的战爭,就是智力与意志的双重比拼,现在就到了比拼意志的时候。
不知何处,一个那能遮蔽视线的低矮土岗之后,武松也有了几分著急,他甚至一人爬上了土岗之上,趴在地上,眼神四处去扫—
天都亮了,怎还不见党项人从周遭而过
头前倒是隱约听得自家那马蹄往东北去了,许久许久了,党项人的人影依旧不见。
武松是真急,但他却並不往外派游骑,他就等著,他坚信这谋划不会有错。
等著等著-武松的双下眼皮好似也在打架,睏乏得著实有些难以坚持了,土岗之下,军汉们也大多席地而躺,早已是鼾声四起,武松本可以让魔下军汉盯著,他自己睡上一会儿,却是他非要自己上得高处来看。
军汉也不得久睡,每每睡得片刻,就会被人强行叫起来,便是浑身僵硬,立马起身来,左右活动几番,否则一觉睡久,怕是寒冷之中真要出得人命。
宋骑之艰难困苦,岂不也是党项人之艰难困苦
乃至党项人追出来的时候有些仓促,还真没有宋人准备的那么多吃喝与草料。
所以,往利人来得慢,他们也在牵马而行,慢慢在走,寒冷之中也在瑟瑟发抖,睏乏交加与宋人无异。
再怎么累,党项人终归还是来了,往利党项,出现在了东边的视野尽头,很远,但能模糊看到,耳朵贴著地面,也能稍稍感受到脚步的震颤。
武松大喜,睏乏顿时扫去,但他不急,得让党项人继续往北走,多走一些,至少走个四五里地去,如此,他再从党项人后背杀出,党项人也就被咬住了,再想跑就来不及了。
一切还早,还得等著那视野尽头的党项人慢慢走去,武松也在观察四处地形,那边更適合马蹄奔驰,这般再出,那就是健马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