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出身寒微,努力半生,只可惜一事.”
“何事”方腊就来问。
“只可惜识字太少,並不曾真读过几本那种字跡紧密且无趣的书,可惜在这里。”苏武笑著,又道:“至於你要告发与我,等你真见到天子了,再说吧—”
苏武抬手一挥:“范云,出去叫匠人置个囚车,要加盖子能遮风挡雨的,也吩咐火头,平常里,莫要剋扣这位的伙食。”
“得令!”范云气鼓鼓收刀入鞘,先出门去。
却看方腊陡然站起,站起之后,却又定在当场。
苏武抬头来问:“帐中无人,莫不是要血溅五步”
方腊面色一沉,又落了座,却道:“你年轻,我年迈,你腰间有刀,我手无寸铁,血溅五步,怕也胜不得你。”
苏武眼神一眯,一语来:“本还想著要將你痛打一顿,却不想,你倒是忍住了。”
苏武心中也不是没气性,打仗打这么久,死伤这么多,怎能没点气性,只管想著让方腊自己来找一顿老打
却是不想,方腊竟是没动。
苏武心中不免又把方腊看轻几分,方腊,不是拼命的人,兴许以往的方腊是,但而今,当真不是了。
也是这个道理,不然,歷史上方腊又何以会被擒到东京去凌迟
自古梟雄,哪怕失败,也没有谁人是这么死的吧
眼前方腊,竟是不敢死!
这人性之变,倒也奇怪,这一切,莫不就是个邪教头子野心发作蛊惑人心而已
只听方腊还言:“你欺我老无力罢了!”
苏武笑笑不言,真是起初高看了几分,只管一语来:“到得建德城外,你当开口喊上几语才是!”
“我若不为你去喊呢”方腊陡然又来了骨气,话语鏗鏘,面色严正。
苏武一时也懵圈了,一会儿拼命都不敢,一会儿又好似骨气在身。
这是有骨气还是没骨气
人之复杂,竟到了这般地步
苏武摆摆手去:“到时候再说吧———”
却听苏武一声喊来:“来人吶,將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