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吃过午饭,黄琛回去上班,何志远和小李就在门外的长椅上坐着。
何志远拿着相机,给周沫沫单独拍了照片。
“茄子!”周沫沫坐在小板凳上,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好,咱们站着再拍一张。”何志远笑着指挥道,为了保险起见,这次他拍两张,避免再出现模糊洗不出来的情况。
临近一点钟,工人们吃完回去午休,准备上班,后厨也是停歇了下来。
周砚解了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一只打包好的猪蹄放在二八大杠的车篮里,推上车出门,看着坐在树下的何志远和小李道:“何主编,让你们久等了,咱们出发去周村吧。”
“刚好坐着消消食,走嘛。”何志远笑着说道,把相机交给小李,挎上自行车。
“伯伯,锅锅,再见!”周沫沫站在门口,冲着他们挥了挥小手。
“沫沫小朋友,再见。”何志远笑着挥手道。
去周村的路上,何志远与周砚并排骑行,夸赞道:“你这卤素菜和卤牛肉味道太巴适了,特别是卤豆干和卤腐竹,用的是西坝豆腐吧”
“何主编的嘴巴确实灵啊,这都能吃出来”周砚一脸诧异地侧头看着他,他可从没跟客人说过豆腐干和腐竹的来历,何志远竟然吃出来了。
“我做过一期西坝豆腐宴,吃过那的豆腐干和腐竹,印象深刻。”何志远解释道,“不过那会我们找的是当地公认的豆腐大师,可今天我尝着你这豆腐干和腐竹,竟是丝毫不逊于那位大师,莫非你是去西坝拿的货”
西坝镇也是嘉州下辖乡镇,距离苏稽有数十公里。
谈不上遥远,但也不算近。
周砚这豆腐干才卖六毛钱一斤,用得着大老远跑西坝去进货
豆腐干虽比豆腐更容易运输,但依旧难以长时间储存。
西坝豆腐的特殊性,除了用的当地小粒黄豆,工艺有些不同之外,还和当地的凉水井息息相关。
有一种说法,西坝的豆腐大师离开了西坝就做不出好的西坝豆腐了。
“我姨婆是从西坝嫁到苏稽的,祖传的做豆腐手艺,从我奶奶那一辈开始,就是用的她做的豆腐干和腐竹。”周砚笑着说道:“她的手艺,就算在西坝,也当得起豆腐大师四个字吧。”
“在苏稽能做出这等品质的豆腐,大师二字,实至名归啊!”何志远点头,带着几分感慨道:“这么看来,你们这一家,也算是美食世家了。”
周砚闻言笑了笑,准确的说,他们应该算宰牛世家。
周村世代杀牛,到他这里把路子岔开了。
老太太的卤味确实做得好,但要不是他展露天赋,多半也是后继无人。
曾经被老太太寄予厚望的赵铁英同志,是被老太太拿着竹条打出厨房的。
路上,周砚把老太太的一些基本情况跟何志远说了,包括她从哪一年开始在苏稽桥头摆摊卖卤肉,后来是怎么靠着一锅卤肉把五个孩子拉扯长大。
他说的比较简略,主要是提了几个时间点,好让何志远提问的时候有的放矢。
以周砚对老太太的观察,很多事情她的记忆可能已经模糊,提起时间节点她或许能记得一些事情。
何志远不时点头,坐在后座的小李伸长了脖子认真听着,生怕错漏一个字。
回头到地方主编问起他答不上来,可就丸辣!
“慢点,这村道有点颠簸。”周砚提醒道。
“这算好的了,你是没见过真正颠簸的路,骑完勾子都不想要了。”何志远笑道,“听说你们村有个‘杀牛周村’的雅号,家家户户都杀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