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瑞接过茶,喝了一口,笑着将跪在地上的两位少年搀了起来,“庆峰、庆杰,今日起,你们便是我的徒弟,跟怀风一起学厨。”
“我们这个行当有句话叫做: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
“你们是我侄儿,所以我收你们为徒,传的是家传手艺,日后不管你们学会了好多,都不得外传,晓得不?”
“晓得了。”两个少年垂着头,垂在身前的手紧紧攥着,声音有些青涩。
他们身上穿着半旧的棉麻衣裳,搭在身上空荡荡的,就像挂在竹竿上一般,微微弓着的背,甚至印出了嶙峋的骨头。
周砚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孔庆峰的记忆应该格外深刻,刚拜师的他确实瘦骨嶙峋,扯根稻草就能把裤腰带拴上。
他看了眼一旁的墙上,一行时间格外醒目:1918.3.12
孔庆峰拜师成功。
周砚在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也看到了一丝光。
简单而繁复的拜师礼在三位大师的见证下圆满结束。
孔怀风把托盘放下,揽着两个少年干瘦的肩膀笑着向外走去:“庆峰、庆杰,走,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今天开始,你们就跟我住一个屋。”
他比二人足足高了一个头,看起来自信又阳光。
房子不大,也算不上豪华,一处堂屋,一个小院,两间房便是全部。
三个少年住一屋,摆了两张木板床,过道便只剩半米宽,床头放着一摞书。
天色转黑,孔庆峰和孔庆杰坐在床上,摸着软和的棉被,看着可以关严实的门窗,眼睛都亮晶晶的。
孔怀风坐他们对面,微笑道:“挤是挤了点,不过我老汉儿说了,才回来将就住,等过两年挣到钱,再换个大点的房子。”
“怀风哥,房子还不够大吗?”孔庆杰左右看着,满眼欣喜:“这比我们房子大多了,还有棉被睡,我们在家睡的是稻草,盖的被子前些天被雨水打湿了,盖在身上一点都不暖和。这个被子摸着好舒服,是给我和大哥盖的吗?”
孔怀风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露出了几分怜悯之色,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闷:“对,庆杰你和庆峰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