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十二名侍女捧着灵果鱼贯而入,每个人行走时裙摆都分毫不差地扬起三十度角。
齐萌被安排在谭玄右侧就座,她不时亲自为谭玄添酒,执壶斟酒时,谭玄看见她耳后泛起可疑的红晕,那根本不是酒气能催生的肌肤色彩。
“小友,来,我们接着喝……”
许是有着醉了,齐桓跌跌撞撞的从主位上走下来,来到谭玄案前,又是一大杯酒下肚,他忽然趴倒在案上,扫落一大片杯盏、碗碟。
也在这时,或许是为了稳住身形,他突然抓住谭玄手腕,枯枝般的五指泛起青光。
谭玄心头暗自冷笑,佯装没发现自己饮下的酒水中的猫腻,任由那道探查之力在经脉中游走,直到老者突然闷哼后退,指缝间渗出细密血珠。
哗!
刹时间,偏厅顿时骚动。
七名宿老从屏风后转出,最年长者手中的龙骨杖重重顿地。
谭玄嗅到空气里弥漫的熏香气息骤然一变,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而场中这些齐家人,纷纷起身,为首的圣人王周身气机变幻,那是某种古老的探查禁术发动的前兆。
“好生雄浑的气血之力……难道是不灭金身?不……不对,怎么还有道胎神韵?”
拄杖的老妪声音发颤:
“此子的体质,非同小可啊,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无上仙体!”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捏碎传讯玉简,厅外立刻响起编钟鸣响。
“这种体质,应该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还记得族中记载的八九万年前的旧事吗?”
齐桓老眼眯起,沉声道。
“你是说?”
老妪瞪大了眼睛。
“不错……一切,按计划进行吧。”
齐桓一锤定音。
……
后半夜,皎洁的月光爬上窗棂,齐萌被安排送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的谭玄去客房。
很难想象,宴席上究竟是怎样的绝世仙酿,竟能让一尊堂堂圣境六重天的强者喝醉至此?
那酒中额外添加的材料,是什么?
嘎吱……
屋门推开后又关上。
忽地。
被齐萌轻轻放置在榻上的谭玄突然醒转,并指如剑点在她眉心。
一时之间,齐萌惊觉自己不但动弹不得,且无法言语,躯壳经脉间躁动的热流瞬间冻结,化作万千冰针刺入奇经八脉。
此时此刻,屋内四下正闪烁着诡异的粉光。
“不得不说,你们齐家,确实有趣,很对我的胃口。”
谭玄淡淡笑着,抱起颤抖的齐萌放置在他方才躺下的软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