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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玄幽深的眼眸中残留的紫金神焰未褪,恍若将整座瑶池的月华都淬进了眼底。
瑶池圣地,还真是百花齐放啊?
“在下,幸不辱命。”
待西王母一行人走至跟前,谭玄单手画了个圈,将那方石王禁在原地,随后朝着西王母微微拱手道。
只不过,他虽是对美妇人拱手示意,但说话间眸光却瞥向了一畔的月霓裳。
当日,他正是在此女的请求下,将此事应承下来的。
四下空气微微凝滞。
视线交错,月霓裳睫羽轻颤,很快将眸光错开。
西王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嘴角噙着的微笑愈发浓郁了几分,若是旁人勾搭她瑶池圣女,她恐怕早已干预,但若是眼前这人……
“道友劳苦功高,瑶池无以为报,请道友挪步到云海阁上座。”
深深打量了眼那方石王,西王母言笑艳艳。
闻言,谭玄颇为谦逊的说了句“‘孕’气好罢了”,而后便在一众莺莺燕燕的簇拥下挪步。
“皆传道友源术修为通玄,如今一看,果然非同凡响,想必距离源天师之境也不远了吧?”
命麾下修士、供奉看护好石王,西王母领着谭玄前往云海阁的途中,夸赞之言接连不断。
顺利解决了石王隐患,她对谭玄的热情,似乎更强烈了些许。
“王母谬赞了,源天师之境穷极造化,要想踏入这个门槛,难度不会比斩道、甚至超凡入圣要来得轻松,如今的我,还差得远。”
他实话实说,前不久在化仙池,他才借蔡家祖上的草蛇灰线手笔,感悟之下一举突破至源王境界。
眼下就算得陇望蜀,也还太早了。
……
片刻后。
一行人从奇石坊离开,那里的一片狼藉自有底下的万千瑶池弟子打理。
瑶池道统深处烟雨未歇,青石板沁着水光蜿蜒至一座八角亭台。
竹帘半卷,雨滴击打檐角的青铜风铃发出清泠碎响。
云海阁正在准备着一场丰盛的晚宴,专为谭玄一人而设。
但因他事情完成得太快,晚宴尚未完全准备好,西王母将他暂时带到这里小坐,却不知另有何深意?
碧波亭台间,夜间薄雾如纱缭绕。
嗒……嗒……
谭玄指节叩在青瓷盏沿,余光瞥见不远处回廊转角好似飘过了一抹熟悉且陌生的藕荷色裙裾?
哗啦啦的雨声中,柳依依执油纸伞驻步,伞面滑落的雨珠正巧坠入石桥下的游鱼惊起的涟漪。
青玉案几上灵茶氤氲,西王母与瑶池圣女也在位置上陪谭玄小坐。
瑶池圣女素手拨动案上焦尾琴,琴弦震颤惊起栖息在远处紫藤花架上的一只青鸾。
三人一句接一句的讨论外界逐日崩坏的时局。
“古族势大,为之奈何啊……”
半响,西王母悠悠一叹,却见谭玄已慢慢起身。
八角亭外,柳依依提着月白裙裾疾步而来,发间步摇在雨夜的微光里晃出碎金般的光晕。
“当真是你?!”
步入亭内,柳依依指尖攥皱了袖口绣的云纹,嗓音里像含着初融的雪水:
“方才听师姐们说你来了,我还以为只是玩笑……没想到……”
话尾忽地哽住,她眼眶泛起薄红。
自那次与叶凡、庞博等人,在春秋殿重逢,她经谭玄引荐拜入瑶池,而今也有两年了。
两年未见,当年那个怯弱的女同学,已褪去了几分娇柔,多了些许坚毅,她变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