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惑人的蓝色湖泊般的眸子在此刻与谭玄视线对视在一起。
就在刚刚,身在秦岭的兄长火麒子传讯给她,说姬家之人不知发了什么疯,撤走了所有找寻化仙池的人手!
她决定现在,问个究竟!
轰!!!
蓝血麒麟虚影在其身后轰然浮现。
这一刻,她对谭玄发动了一门天赋神通!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猝不及防,但索性并没有波及到他们。
谭玄高坐主位,眼睛微眯。
周遭一切光影骤然幻灭,环境早已大变。
这是一座青苔斑驳的残破古殿,他依旧坐着,坐在一尊破败的长椅上。
血色的月光透过断裂的窗棂斜斜切在火麟儿鎏金衣襟上,她赤足踏过满地碎玉。
火红花边的裙裾扫过石阶时燃起寸许幽蓝焰光,将绣满麒麟暗纹的八幅湘裙映得如同流动的熔岩。
“在外面那么多人你不好说,现在在这里,能说了吧?”
火麟儿忽地旋身,腰间环佩撞出金石之声,指尖捻着半枚碎玉的残影在黑暗中划出妖异弧线。
“麟儿仙子想要我说什么?”
置身陌生环境,谭玄面如古井,不起丝毫波澜,坐在长椅上,稳如泰山。
“你这装傻充愣倒是一把好手。”
火麟儿纤纤玉手套着蕾丝花边的银丝手套,精美的玄秘纹路节点上镶嵌着细小红宝石。
此刻她一只手按在长椅靠背上,上半身微微向下前倾,俯视谭玄:
“昨日来的时候本殿下便说了,你若让我火麟洞在秦岭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么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闻声,谭玄脑袋微微上扬,后脑勺靠在长椅靠背之上。
待对方话落,他抬手往口鼻处一擦,见没有鲜血从鼻孔流淌而出,他似是松了一口气,忽而莫名其妙笑道:
“麟儿仙子,在下其实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听到这话,火麟儿春黛蹙起,虽然不悦,可还是下意识问道:
“什么?”
“你双腿并拢直立站着,能看到自己脚尖吗?”
谭玄呼吸着对方身上传来的致命幽香。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说着,火麟儿言语一顿。
哗!
出乎预料的,反应过来的她并没有恼羞成怒,玉雕般的白皙、精致面容浮起三分讥诮,她屈指轻弹,三丈外青铜灯树应声燃起九重火焰。
刹时间,昏暗的残破殿宇亮堂了不少,不再只有那血色月光。
“你这狗胆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火麟儿冷冷笑着:
“方才黑漆漆的一片,你能看到什么?就算是现在,你这一对眼珠子又能占得了我多少便宜?”
“我知道你练就了源天神眼,你不妨运转一二,看看能否看光本殿下?”
跃动的青铜树灯火光里,蓝色金石绞成的麒麟额饰垂落眉心,衬得她那双琥珀色蓝眸愈发妖异:
“若能你自可大饱眼福,但若是不能,本殿下不介意亲手剜去你这双狗眼。”
火麟儿深深俯视着谭玄,发间赤金流苏扫过谭玄颈侧,裹挟着炽热气息的耳语似毒蛇吐信。
“感谢仙子盛情相邀,不过在下更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的意境,如果袒胸露怀反倒落了下乘。”
谭玄一本正经婉拒。
“从我们认识起,你这嘴里从始至终对本殿下说过几句实话?”
火麟儿倏然后仰轻笑,广袖翻卷间十指已扣住他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