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清亮水银般的月华,径直透过七彩琉璃样式的窗格,经空间法阵的折射,再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倾落而下,一切如梦似幻,为殿宇内的一对男女,披上了一件淡银色的轻薄纱衣。
“都怪奴家不小心,还请道兄见谅……”
安妙依指尖轻掂着一片薄纱,在谭玄那处衣角来回擦拭着酒渍。
可今夜他们所饮的并非寻常凡酒,乃是采用上百种灵植、灵果炼制提纯而成的陈年仙酿,那如米汤一般沾染在青衫一角的酒渍仅凭这简单的擦拭,根本无济于事。
相反,如此近的距离,绝世佳人亲自蹲下做这丫鬟、婢女才会做的侍奉、伺候之举,虽然一切看上去都是仿佛那么顺其自然,可……
丝丝缕缕的幽韵、清香混着浓郁的酒气芬芳,不断往谭玄口鼻之间钻。
些许悸动随之在谭玄胸腔内涌动,他那不显于世的“造化神兵”隐约间开始有了自主复苏之兆。
他深吸了一口气。
到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毕竟是以风月立教的无上道统,屹立万载不倒,论起撩拨男人心弦,这妙欲庵绝对是手拿把掐!
他想象不出,这世间有何男子,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完全“无动于衷”!
“道兄,这酒渍实在擦拭不去,奴家千不该万不该污了道兄一件衣袍。”
安妙依素颜微微上仰,看着谭玄的眸光中满是歉意。
那举足无措的模样,我见犹怜,对男人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就在这时,谭玄大手蓦然探出,将安妙依那只轻掂薄纱、柔若无骨的纤柔玉手抓住。
“道兄,你……”
安妙依“悚然一惊”,娇躯、藕臂、素手趋于僵硬,修长的睫毛亦微微颤抖了起来。
谭玄将对方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乐得陪对方演上一场“前.戏”,调节一下殿内的氛围。
念头在脑海翻涌,他幽深的眸光微微闪烁,遂抬手在其光洁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微笑道:
“一件衣袍罢了,安仙子何必往心里去?说起来若无仙子给予那半件帝兵的线索,在下前番在神藏小世界内的收获起码要打个折扣,此事我都还尚未向仙子你道谢呢!”
说着,他另外一只空闲的大手将杯盏端起,举杯敬酒,聊表谢意。
但直到他仰头将杯中酒闷下去,抓住素裙佳人葇夷的手掌也未曾松开。
自始至终,他二人都很默契的皆未提到动用神力、术法直接洗去酒渍。
半件帝兵……
话音入耳,安妙依眼底有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幽怨神情一闪即逝。
原来你也知道没我便得不到吞天魔罐盖子?
那你还晾了我足足三日?!
“道兄何故独饮?且待妙依回敬一杯。”
安妙依款款起身,对着谭玄抿嘴一笑,美眸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素手一拂,将她自己的杯盏施法摄了过来。
然不比谭玄的豪饮,她好似不胜酒力般耗费了三五息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天鹅般纤长、白皙的脖颈高高仰起,更加凸显出一抹惹火的风情。
嗒……
轻轻放下杯盏,她丹唇沾酒,衬托得愈发娇艳。
与此同时,她那滑腻似酥的葇夷作势欲要从谭玄手中抽出,却未动用一点气力,这自然是徒劳无功。
“道兄好生用力,抓得奴家这手有些疼了呢……”
安妙依美眸轻眨,眸中似有水雾氤氲,楚楚动人。
她本就是东荒最美的几个女子之一,甚至经过一些好事者的炒作,以及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