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酒。
“嗯。”秦云接过,和他重重碰了一下。
“远星那摊子浑水,不好蹚。”何飞灌了一大口酒,“郑开山那老东西,在远东市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你一个外人进去,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我知道。”
“那你还去?”何飞急了,“就为了那个沈月?秦云,你别他妈犯傻!你已经为苏凝……”
“不全是。”秦云打断了他,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腰子,狠狠咬了一口。
他咀嚼着,像是在咀嚼某些情绪,然后看着何飞,一字一句道:“扳倒刘家,端掉福旺村,都只是拔了几个萝卜而已。地还在,烂泥还在。”
“我不把这块地翻过来,把烂泥里的蛆虫都揪出来晒死,苏凝……睡不安稳。”
何飞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偏执的疯狂,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动了。
他沉默地拿起酒瓶,将两人的杯子都倒满。
“行。”他端起杯子,“那老子就一句话。”
“钱不够,言语一声。”
“人不够,老子这条命,随时给你用。”
秦云笑了,笑得有些涩。
他端起酒杯,和何飞的杯子,重重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了,兄弟。”
酒一饮而尽。
这是斩断,也是新生。
斩断过去所有的退路和温情,走向一条注定布满荆棘新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