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
穿着当地服饰的老人抓着一把鱼食喂给鱼缸里成群的鱼,他眉目泛着阴沉和毒辣,全无浔鸢当日见到他的慈祥。
也是,慈祥两个字,他本就不配。
“查出来那个女人是谁了吗?”
他问着,语气里带着狠劲。
多年游走在罪恶与黑暗中的男人,他的敏锐和直觉帮助他逃脱了很多次危险,这次他也觉察到酒店大厅处擦肩而过的那女人反应不对。
他这一生,手上沾染的鲜血和人命,根本数不清,找他寻仇的也不少,但大多被他绞杀,不知道和那个女人是何恩怨。
能确定的是,他没见过那个女人,生的太漂亮,若是见过他绝不会一点印象没有。
手下下战战兢兢回:“暂时还没有。”
“那女人的身份信息都加密,好像被人刻意隐藏过,很多痕迹都抹去。”
男人苍老的眼皮下压,语气不善:“查不到有用的消息,我留你做什么呢?”
手下人又惊又惧,慌乱地回:“能查到那女人是从港城来,她身边的男人是港城左家的掌权人,两人关系匪浅。”
“继续查。”
顿了顿,他想起什么:“问问其他人是否见过她。”
那个女人,他没有见过,也许他手下的其他人见过。
话说完,他挥了挥手,命人退下,继续喂鱼缸中的鱼。
身后的人迅速退下,看得出来蛮怕他的,畏惧他残忍的手段。
*
浔鸢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摸索着手机,露出来的肌肤上,旧的痕迹叠加新的颜色,层层堆叠的暧昧,看痕迹难以想象出的激烈程度。
拿到手机,连来电联系人都没有看,滑动屏幕接听,“喂”,她一出声,嗓子疼的,又干又哑。
“老板。”
是程特助的声音,他继续说着,语气严肃:
“缅甸那边有人在查您的身份,我让人顺着线索追踪过去,是姓闻的。”
浔鸢本来迷迷糊糊的头脑立时清醒过来,她开口,声音冷淡:“嗯,我在缅甸见到他了。”
程特助惊讶,而后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老板”。
浔鸢眸光淡然,仿佛蒙了一层雾,朦胧不见底,她淡声下令:“把查我信息的都拦好,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门的。”
他不来找她,她早晚也得去找她,这般,不如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都更方便。
程特助应下,挂断电话,他听出来老板话里的决绝和杀意,有点担忧她的处境和安危,那群人,是真的杀人不眨眼。
浔鸢被吵醒,又听说这个消息,再也睡不着,掀被子下床,脚落地的一瞬她腿发软,绵软无力感。
狗男人。
昨晚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吃药了一样,做起来疯的不行,逼的她想后退,他又会挑起她情致,勾的她满身火烧火燎的难耐。
缓了缓,她换好衣服开车去外公外婆家。
港城的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堆积在空中,黑云压城之感,像藏着一场积聚许久的大雨。
进到屋子里,她看到外婆在绣花,外公在一旁陪着,老一辈的手艺,用银线勾勒出来的玉兰花,栩栩如生。
外公看到浔鸢,想喊她,她朝外公摇了摇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外婆。
外公看懂浔鸢的意思,没出声,她放轻脚步,站在外婆身后,伸出手迅速捂住了外婆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浔鸢捏着嗓子轻声说。
老太太笑出声,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