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灯光下,皮肤白到反光。
那张脸,骨相优越,漂亮两个字不足以形容,眼尾狭长,微微上挑,不言不语看人时眸光清亮,却,蛊惑人心,不是单说容貌。
旗袍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千人千面,有人端庄优雅,有人风情万种,她穿上,是厚重,是韵味,是故事感满满。
“给你们介绍一下,蒋家会所的老板,浔鸢。”
蒋昱霖笑呵呵地说,已经在路上给浔鸢说过卡座里人的身份。
浔鸢倒一杯酒,红唇轻启:“浔鸢,初来港城,日后免不了和大家见面,先混个脸熟,这杯酒,我敬大家。”
一饮而尽后,她颔首,唇角微微上扬,姿态不高不低。
她敬酒喝酒倒是干脆,徒留这里一圈人满头雾水,蒋昱霖先前瞒得紧,众人是知道这家会所易了主的,门口烫金字是蒋家会所,谁成想还有个女老板。
都是人精,心思一转就能明白,能得蒋家公子亲自介绍一句老板,还让他特意出面的人,不可小觑。
只好将满腹的疑问压下,笑着打招呼。
一片嘈杂中,蒋昱霖拉着浔鸢在空座的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的,坐在了那人的一旁。
浔鸢有注意到,这个位置刚刚好是她视线所看到的地方,身旁这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参与到那场寒暄客套中。
她低眸看过去,那人指间燃烧的香烟消失无踪,空余骨节分明的的大掌,这处灯光稍黯,他隐于阴影处,周围没有人上前打扰,任四周喧闹,他自岿然不动,独一份的气场和矜冷。
那种神秘感,偏偏,最勾人好奇心。
浔鸢生了点玩心,她倒酒故意手一歪,“当啷”一声,碰倒桌上的高脚杯,酒水飞溅,恰好洒到男人的裤腿上。
酒水很快渗透面料,泅染出一片暗色。
幸好,是膝盖以下。
浔鸢登时道歉,清冷的嗓音压低时卷着点柔和。
“抱歉先生,怪我手滑,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裤子。”
她边说,慌忙抽纸巾去吸他裤子上的酒水。
只是,在一厘之外,男人筋骨分明的手伸出挡住。
浔鸢动作一顿,手有一瞬间不知道往哪儿放。
也就这个时候,他才转过头。
斜斜的灯光打下来,照亮他侧脸锋利的下颌线条,短碎发掩不住的眉骨浓重,眼窝深邃,眸光看过来时笼着淡漠,就,矜贵寡淡。
浔鸢呼吸一滞,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真该死的对她的胃口。
“不必。”
他一开口,嗓音低沉磁性,专酥女人耳朵。
浔鸢手收回,浅笑问:“我原价赔给您,可以吗?”
男人目光无波无澜,嗓音沉沉。
“不用。”
一连两句拒绝,真够冷漠。
浔鸢重新拿一个杯子倒酒,笑吟吟,“我敬您一杯,算作道歉,可好?”
男人凝她几秒,神色寡淡,眼里却明晃晃的漾了点浅薄笑意。
“我不随便喝女人敬的酒。”
沉沉含笑的嗓音,像是拒绝,像是逗弄。
浔鸢半丝不露怯,浅笑涟涟,掀唇反问。
“那先生觉得怎么样才算是不随便?”
他笑,蛮不在意的那种,风流不轻佻,“我只喝交杯酒。”
浔鸢笑意顿住,这次是真的意料之外,她抬眸看他,男人的眼神深邃淡漠,隐约卷着点薄薄的笑意,意味难明。
蒋昱霖一直暗暗关注这边的情况,察觉气氛不对,壮着胆子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