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开完了会,钟柏元使了个眼色就推开大门,华礼伟紧随其后,两人跑到了训练楼五楼的厕所。
这边位置偏、楼层高,最要紧的是从警校毕业后压根没有警员想过日常训练的事,除了每年一次的阅兵排练外,很少有人来,是个偷懒的好地方。
所谓偷懒,包括且不限于打牌、抽烟、打电话赌马下注、骂上司等等各种不合纪律的事。
“妈的,连开了几天会,快闷死了。”钟柏元举着点燃的烟,眉头拧作一团站在那里。
警署后面是座小山坡,离训练楼很近,算是变相吸氧了。
“我早就想骂人了,看你坐那边一动不动,跟个好好学生一样,就差做笔记了哈哈哈。”华礼伟想起会议室的场景不由觉得好笑,司马青在上面唾沫横飞,钟柏元坐在
“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进去就那一个位置,离他那么近,脑袋空空,人都快睡着了。”
香烟在手,精神百倍,深吸一口,万事都有。
钟柏元猛吸一口,直到肺叶充斥着烟草的味道才摆嘴。
“我就是看你打瞌睡才觉得好笑啊,不过也不用那么拼啊。”
新鲜空气涌入胸腔,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振奋。
“我也不想的,只是我现在的位置不好出成绩,司马青也说了,今年开始就不一样了。”
华礼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你的能力换个地方不是很容易?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至于司马说的,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这些年改制、考核提了不下十多次,都快免疫了,要说唯一的一次真刀真枪做出成绩的,就是钟朗被赶走那次。
“我有预感,这回真的不一样。”
华礼伟看了眼扶手上东一个西一个的香烟屁股,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抽烟比我还凶,小心肺癌啊……其实现在倒是有个机会……”
“鸿运帮乱成这样,倒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华礼伟停顿了一下,看钟柏元的反应。
钟柏元默不作声,眼神却集中在一处,显然听进去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谈何容易。”
“对于别人是不容易,对于你却不一定。”
钟柏元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你是钟朗唯一的侄子,可别说他没教过你。”华礼伟吹了个口哨,从门口的消防栓里拿出一罐啤酒丢给钟柏元,又伸手往里摸了摸拿出另一罐。
“居然还在!”
前两年他们在这里训菜鸟的时候藏的,后来事情一多就忘了这回事,没想到根本没人发现。
钟柏元打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微苦的啤酒味顺着喉咙进入身体,他也将那些话藏进了心里。
对面的华礼伟找了个地方坐下,边喝边打量,如果他对鸿运帮真的有那个影响力的话,一定会露出马脚,陈嘉文的死也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尽管心里还对老朋友抱有期望,但身为警察的敏锐总是自动将线索联系起来,只是一个试探而已,他若没做过,什么影响都没有。
日暮黄昏,下班时间到了,何家诚紧锁着眉头。
或许是巧合,但不该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重案组十年来的案子,难免有一些涉及到帮派的,有几个案子很奇怪,比如说查到一半突然出现一个证人或者证物,扭转了整个局面,明明线索指向应该是主犯最后却出现一些细节变成了从犯。
这些案子都有温存的参与。
甚至将温存经手的其他案子作比较,但凡涉及到帮派的那些文件无论从记述语言、顺序、详细程度都和其他案子有细微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