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且来这个鳌里夺尊者也除外。
何肆不懂运兵之道,连纸上谈兵的本事都没有,只在书上看到过:狄骑恃鞍马为长,馈饷多赖剽掠,或携肉酪为粮,素无转输之固。
但要攻城略地,常追求个“速战速决”,对大城多以兵威恫吓佯攻,虚张声势以慑其心。
暗地遣精骑疾趋小邑,乘其不备而临之,务求速克。
而今的喜峰麓关口状况,不外如是。
若是狄军无法以疾风迅雷之势对黑风口在内三处关隘之一完成攻克。
最好的结果,是狄人几处出师未捷,而炒米肉奶告罄,然后士心摇惑,议和撤退。
只是再这么打下去,佯攻也变成真攻了,至少一时半刻不好收场。
何肆靠着障眼法,虽然费劲巴力,却也悄悄摸摸翻上城墙。
朝着不算近的镇远楼而去。
得益于气机勾连,监军太监庾元童大敌当前,并未分心,却依旧敏锐的发现了何肆的行迹。
赶忙喝止了陈含玉身边即将出手的一位后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兼蓟州镇守总兵。
何肆身形显露,只是被余劲吹起了散发。
咧嘴一笑,嘴上说着“好险好险”。
陈含玉看见何肆忽然出现,面色不太好看。
这是做了逃兵?
还是黑风口已经失守了?
他语气低沉,吩咐道:“把人给我提过来。”
庾元童不折不扣的依命行事,伸手捏住何肆后脖颈。
何肆没有反抗,随着庾元童的手掌搭上自己,那一股单薄的气机顺利“赎回”,终于又有了些底气。
气机的孕养,丰俭由人。
图稳当,便按部就班,水磨工夫慢慢来,不顾及性命的话,一猛子也能榨出不少来。
何肆低眉顺眼被庾元童押解到陈含玉面前。
庾元童送回了气机押物,站立皇帝陛下身前,近水楼台的缘故,本身亏空的状态也在飞速补完。
何肆就要纳头便拜。
陈含玉双手托举,却也不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
只是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何肆却道:“不是一个人,我还带了个人。”
陈含玉眉头一皱,“莫不是你把那庄姒也带回来了?”
何肆摇头,伸手一指城头下。
“就是那个老喜欢夺舍我身子的谪仙人,王翡。”
陈含玉没说话,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何肆却是讨嫌道:“陛下,不知我这样算逃兵吗?”
陈含玉点头,不置可否。
何肆却道:“还好这是第一次。”
离朝军政,对待逃兵,初犯打七十,再犯打一百,三犯才会斩首,处置算是相对温和了。
陈含玉闻言嗤笑,“看样子,你和那二犯的庄姒倾盖如故啊。”
说着他转头看向监军太监,没好气道:“元童,待会儿你监刑,给他打满七十军棍,记住,翻着面打。”
庾元童没敢答应。
何肆自然也不会当真,还他妈的翻着面打?
那不打成二椅子了?
陈含玉见他有恃无恐,便知这小子一定自以为建功了,问道:“那边战事如何?”
何肆“谦虚”道:“我走的时候,还算焦灼,英潞儿被我暂时打退了,顺带解决了个谪仙人。”
陈含玉转头看向庾元童,问道:“他说的是真话吗?”
庾元童先前与何肆有授人以鱼的气机勾连,隐隐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