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五行属性各不相同,单单就磅礴威势而言,每一道都在方才他遥遥望见的尹婆婆、周桐与那位白莲长老交手的声势之上。
这般出手之下,来人自然也无法继续隱藏身形。
“《五帝御龙闕书》”
清冷的声音裹挟著雷光自虚空传来,那道被五色龙影逼出的身影自虚空中一闪而出,却正是方才在坊市中与尹婆婆缠斗的白莲教清瘤老者。
只不过,此刻他眉心那道灼金篆文正泛著妖异的光芒,周身气息也比先前强横了数倍不止,显然正是依仗此法杀出重围的。
而果不其然,其人仅仅是枯瘦手掌凌空一抓,便將公孙靖此前试探施展的龙形气劲生生捏碎,一时倒是不落下风。
“好不容易又出了一位同修五闕之人,才筑基初期便忙不叠送到天心玉阁里—.哼,也难怪公孙氏如今江河日下了”
清瘤老者眉心金芒闪烁,一时语带讥讽。
“呵呵,那或许,不是『又』呢—””
公孙靖闻言忽然低笑一声,广袖袍服无风自动、猎猎翻飞,而后在陆清泉极度惊不解的目光中,隨手摘下了自己的青铜面傀,露出那张俊逸却张扬的面容。
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而对面,那先前语出不屑的清老者见得此状,却是一时瞳孔骤缩,连带著眉心处的灼金篆文也剧烈闪烁,像是活见了鬼一般。
“公孙靖!你居然还活著,烈阳宫何时变得如此宽宏了!”
“怎么,尔等既准备对裴家子出手,无非便是凯蒲兄手中那半块秘境之钥,那既然前来做下此事,竟未算到会撞在我手里吗”
公孙靖唇角笑意不减,眸中锋芒渐渐展露: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公孙氏如何自然轮不到你这等家中枯骨来置喙,不过倒是你们白莲教嘛——.”
他话音陡然转冷,如刀锋刮骨:
“当真是青黄不接了那个修阵法的小子便算了,连你这等耗著年岁才勉强有了一二微末道行的老朽,竟都被派出来撑场面了”
此言一出,原本惊惧之下退意渐生的清瘤老者身形忽而一滯,连带著浑浊的瞳孔深处也闪过一丝异样清明,却反常地未曾反驳,反而是暗窃窃地瞄了另一侧的杨定欣。
公孙靖提及的万俟彻,让动用眉心道种后神智稍显混沌的他想到了更多原本被拋之脑后的关节。
是了,裴家子捉不到便捉不到了,自己此行既然原非为此而来,那即便失却了,回返后教中后的惩戒想必也有限度。
但问题在於,自己此行折了万俟彻,已然算是开罪了教主眼前的某位红人,若是自己眼下再仗著眉心道种逃遁,岂不是还要將大长老和圣女这一脉的杨定欣弃之不顾
若是这般,那即便自己安然回去,恐怕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正当这位筑基后期的白莲修士陷入纠结之际,一道看穿了他心底所想的秘法传音,也適时在他的耳畔响起。
“师叔,你既有引莲行者的赐法,若与此人交手,不知可战至何种境地”
老者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一一关键时刻,自家这位杨师侄可远比那不著调的万俟彻靠谱多了!
“此人远非徐雪空之流可比,爭胜实难,但拖住他一时三刻,老夫尚有把握。”
清老者本是筑基六层的修为,在得了教中行者赐下的道种后,更是自付不输寻常的筑基九层。
然而,公孙靖可不是寻常之辈。
这位昔日练气圆满之时便剑斩过教中新普筑基的斗法天才,若非因当年开罪了烈阳宫而被迫蹉跎岁月,清瘤老者甚至不认为自己有与之交手的资格。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