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正所谓时值微妙一一当此之际,復得我之助,此二运若能於阳夏郡激盪起些微波澜,於他於我,自然皆有所证。”
“至於这玉阁之邀我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片稍阔的水泽,让游鱼得以伸张鳞爪,窥几分跃龙门的可能罢了,至於最终能成就哪般气象,还在他自身造化。”
闻听此言,尹婆婆沟壑的脸上牵动了一下,似是敛去笑意,又似在咀嚼著话语。
以她多年城府,如何分辨不出这位公孙氏高足此刻的坦诚
所谓惜才是真,但落子观棋亦分毫不假。
只是不晓得,这份源於公孙氏的“抬举”,落在那年轻药师与霜月陆氏身上,究竟是福是祸了。
想到此处,尹婆婆幽幽嘆了口气。
只不过,身为裴过的护道人,虽说已在水隱跡多年,但尹婆婆的思虑显然不会只停驻在区区陆清泉或霜月陆氏身上,於是她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便直接点出了公孙靖话语中那道令她更在意的隙:
“虽说阳夏郡这里暗流堪称激盪、外道邪宗也屡屡显踪但所谓一郡之地、癣疥之疾,其根本不过是长青门那位翠枫真人得位不正,復加又不能为所致,若论卫国大势,当真已到了你判言的这般境地”
而此言一出,沉默的就终於轮到今日久持从容的公孙靖了,其人几不可察地一敛目,继而將喉间浊气化作一声低沉嘆息:
“根本婆婆可知,若究其根本,眼下整个阳夏郡中,长青门与墨棠沈氏之间纷呈的暗流也不过区区表象而已—”
“若真从源头论起——烈阳宫里那位赤犁祖师寿元將尽,这才是一切的癥结所在。”
“烈阳营”尹婆婆眉头忽而一皱。
她倒不是不清楚这位卫国无敌的元婴老祖即將寿尽意味著什么,但观烈阳宫前些年的行止,儼然为其祖师延寿之心甚坚,怎么也不至於这么快局势动摇吧。
“虽说当年烈阳宫修士取走“镇救灵玉”之举逼得各家暂时齐心,但这七八年来紫偃山秘境开拓依旧不顺,珍稀延寿之物更是无跡可寻。”
公孙靖此时终於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定在尹婆婆面上继续解释:
“婆婆这些年看顾过儿,对此或不知情,但其实此事风声由来已久。
而到了三年之前,金海宗擎武真人亲携五阶镇宗灵宝『荡寇金戈”邀请赤犁祖师,欲要同探极西之地天残遗蹟,却最终孤身成行之时,此事便有些甚囂尘上了。”
擎武真人,金海宗掌教,金丹巔峰修为,若是手持五阶元婴级数的传承灵宝『荡寇金戈”则可以视作半位元婴修土,甚至杀伐之力犹有过之。
而其人以执掌宗主之尊,携镇山之宝相邀实力更胜於自己的赤犁真君远行探秘,诚意不可谓不重。
然此番精心筹备却终化为其一人成行.此事至此,也难怪外界对赤犁祖师状况的疑虑愈发严重。
“如此说来,玉剑崖和御兽韩氏是何反应”尹婆婆思付片刻,忍不住追问道。
若赤犁祖师状况真已如此不堪,那么与烈阳宫多年的玉剑崖和御兽韩氏想必行事风格也会有所转变,可以作为判断佐证。
“能有何反应”
公孙靖摇了摇头,眉宇间染上一丝无奈:
“玉剑崖那位惊才绝艷的天河真人自那之后便称偶有感悟,就此携镇宗灵宝“惊龙剑”闭了死关,而其门下弟子除了参与探索紫偃山秘境如故外,则少有踏足卫国腹地。
甚至於,若不是玉剑崖內各峰剑气还未被尽数收敛於界碑之內,儿乎可以视作谨守门户备战待时了。”
“至於那御兽韩氏,凭他们和玉剑崖共守北疆千年的亲善关係,玉剑崖谨守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