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他是觉着前几日他说两句话便打喷嚏的模样有趣。
前两日,卿云也打了个喷嚏,苏兰贞以为他冻着了,心下急得很,后来才发觉其实卿云是在学他,又让他高兴了许久。
“瞧,这个雪人还在呢。”
苏兰贞拉着卿云的手,他的断指伤口已经拆纱结疤,只藏在袖子里,不叫卿云瞧见,怕他害怕。
雪人是苏兰贞陪卿云堆的,很小的一个,也不过卿云小腿那么高,大部分都是卿云堆的,苏兰贞只是帮他,卿云手掌养得白嫩,哪怕是戴了手衣,苏兰贞也不敢让他多碰冰雪,每日堆一点,花了好几日才堆起来小小一个。
苏兰贞陪着卿云蹲下身看那个雪人。
卿云看着看着,嘴里又蹦出个字,“雪。”
苏兰贞微笑道:“是,是雪人。”
尽管卿云嘴里如今只会两个字,苏兰贞也已很高兴了,他始终相信卿云慢慢还是会恢复的,只他心中又不可避免地蒙上一层阴影,不知卿云恢复后会怎样面对如今的处境,李崇又会如何对他。
翌日,天刚亮,苏兰贞毫无预兆地便被侍卫们送出了宫,无论苏兰贞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卿云醒来,没有见到苏兰贞,却是宫人服侍他起身,按照平素苏兰贞所做,帮着卿云穿衣,让卿云自己多动手,卿云虽没有了苏兰贞,在宫人的辅助下,亦也没有丢掉新学的本事,用膳时也自己用勺子吃了。
李崇下了朝进来,卿云正在吃一碗酿酥酪,他动作迟钝,吃一口便走神了,还等许久才吃第二口,神情也是呆滞的。
李崇坐在他身邊,等他吃了半碗,卿云坐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怔,摸索着又从身上找帕子,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