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通红,却未曾落泪,只颤声道:“是他逼你。”
“他没有逼我,也无需逼我。”
卿云悠远地望着床上的莲花刺绣图案,“他是太子,只要他想,谁都是自愿的。”
杨新荣是,长龄是,自然他也是。
长龄闭上眼,他眼中无泪,只涩得生疼,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如坠汪洋,卿云回到东宫之后的种种不悦怪异之处悉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你若不肯,同太子说便是,太子……不会勉强你的。”长龄吸着气,勉力哑声道。
“我肯啊,”卿云淡淡道,“主子疼我,这不都是我的福气吗?”
长龄浑身一颤,如同被鞭子猛抽了一记。
卿云心中明白他如今的处境同长龄毫无干系,他的幽怨痛苦全非长龄造成,可他已经受够了长龄那不解其意的关心,受够了长龄高兴地夸赞他有多得太子的宠爱,也受够了再在长龄面前掩饰……他知道长龄会难过的,兴许会比他自己还难受,这般,他便高兴了!
“你到底肯不肯帮忙?”
卿云漫不经心道:“等会儿太子下了朝再召我,我便就这样脏污地去伺候他,要是惹了太子不悦,收回校堪典籍之事,该如何是好?”
长龄现下已全然明白,严大人的恭谨、李照的栽培、卿云在宫中的宠爱……竟付出了如此代价!
为什么?!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卿云?!
“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卿云见长龄这副无声痛苦、如丧考妣的模样,连日郁郁的心情总算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