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龄缓声道:“我从来不是菩萨,只你这般唤过我。”
卿云反抓了长龄的胳膊,压低声道:“你我既心意合一,又何必非要舍了谁?”卿云面上毫不遮掩地流露出狠辣之色,“你说得没错,他若死了,寺里必定要查,可若咱们叫他死得不明不白呢?”
“山上常久无人,什么不能杀他?放一把火,或是将他推下悬崖,还有山泉,能置他于死地的法子何止动刀子这一种呢,”卿云神色热切,“咱们指望不上别人,只有靠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卿云一双眼亮得出奇,“我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长龄早已知卿云性情,那日卿云将那毒计缓缓道来,他事先由太子安排在后头听着,只觉浑身都颤了,如今亲眼见了卿云这般面目,更是身心都不由战栗,也不知为何,他心中并不反感,却是又怜又爱,甚至隐隐也感到了一种痛快,顺从道:“咱们需得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卿云见长龄神色不似敷衍,连月来闷闷压着他头顶的阴云终于是散了,面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真心笑容,“好,让他也瞧瞧咱们的厉害。”
如此一番商议后,卿云便拉着长龄坐下,要他吃东西。
“你比我高大强健,若是真动起手来,
()那慧恩可不是我能应付的,所以你一口都不能少吃。”
卿云双手托着脸,要长龄把那个麦饼吃了。
长龄吃了,他一面吃一面道:“我再想想法子,若能转圜,岂不皆大欢喜?”
卿云微微笑了,“听你的。”
长龄从他的笑容中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听还是假听,罢了,长龄心下无奈,知他也说服不了卿云什么,只轻轻地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