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在内侍省里他险些送了命,不也渐渐好起来了?
卿云自嘲一笑,心说,他自个儿原也是贱命一条,正出神时,便听耳边道:“起来喝口热茶,也好舒服些。”
卿云转过脸,长龄手里端着茶,正坐在他床沿,神情很是关切。
卿云心中一动,有心想问长龄为何待他如此好,可是包藏了什么祸心,然这种话怎可说得出口,他低头略喝了口温温的热茶,果然舒服许多,当下也只道:“多谢你照顾我。”
“我不照顾你,这屋子里还有谁照顾你?”长龄道,“再多喝几口,肠子里头暖了,人才松快。”
卿云听了他的话,又喝了两口,实在嘴里苦涩,道:“喝不下了。”
长龄放了茶,扶着他慢慢躺下,掏了帕子替他擦脸上渗出的冷汗,见卿云神色怔怔的,他不由也轻轻叹了口气。
“长龄,”卿云忽问,“太子缘何如此宠爱你?”
他这么愣头愣脑地一问,长龄被他问得呆住,片刻之后又莞尔,神色却是淡淡的,“宠不宠爱的,都是当差罢了。”
卿云问出口便已后悔,又听长龄回避,一颗心便又冷了下去,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