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下。”
秋月看著她,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嘆,將热粥放在桌上,默默地陪著她一起等待。
相较於杏村的沉重与压抑,村西头的李家,此刻却是一片幸灾乐祸的喧囂。
李瑋翘著二郎腿,端著一碗劣质的米酒,喝得满脸通红。
他一大早就听说了楚天带人杀去郡城的消息,顿时乐开了。
“哈哈哈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还真敢去郡城找陈家的麻烦!”
他一拍大腿,唾沫横飞地对著面前几个同村的閒汉吹嘘:“你们是不知道陈家在郡城是什么样的存在!陈彪都尉手下,那可是有上千兵马的!楚天那小子带去那二十来號人,够干什么的塞牙缝都不够!”
“我跟你们说,他这次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死定了!”
李瑋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了楚天被人乱刀砍死的悽惨下场,心中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嫉妒与怨气,总算找到了宣泄口,说不出的痛快。
坐在屋角的李若雪,听著兄长那恶毒的诅咒,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楚天会死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她想起了杏村的变化,想起了楚天那越来越深不可测的背影,想起了他看自己时那淡漠如水的眼神。
一股从未有过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没。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退婚……
“哥,你別说了!”李若雪猛地站起身。
李瑋喝得正高兴,被她这么一打断,顿时不乐意了,眼睛一瞪:“我说什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怎么,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还心疼起那个废物了”
“我……”李若雪被噎得说不出话,眼圈一红,心中五味杂陈,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她靠在门后,身体无力地滑落,將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耸动。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楚天担忧,还是在为自己那一眼就望到头的未来而哭泣。
……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太阳从正当空,缓缓滑向西山。
傍晚时分,最后一缕余暉即將消失在地平线。
楚家院子里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直趴著没动的小白,耳朵猛地竖了起来,它“嗷呜”一声,第一个冲了出去。
叶青瑶、阿依古丽、阿依莎三女心头猛地一跳,齐齐望向村口。
只见夕阳的余暉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从村口那条熟悉的土路上,缓缓走来。
他的身后,跟著二十名沉默的护卫,步伐整齐,带著一股肃杀之气。
是他!
是楚天!
叶青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再也顾不上任何仪態,提起裙角,就朝著那道身影飞奔而去。
风吹起她的髮丝,也吹起了她眼角的泪。
在离楚天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脚下一个踉蹌,几乎摔倒,但她没有停,直接扑进了那个日思夜盼的怀抱里。
“小天……”
她紧紧地抱著他,仿佛要將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整具娇躯都在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有哽咽。
楚天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心中一软,伸出手,轻轻拍著她单薄的后背。
“我回来了。”
阿依古丽和阿依莎也紧跟著冲了过来。
阿依古丽那张倔强的脸上,再也绷不住平日的骄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