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强盗在道上抢命。这日子……还怎么过!”
弗坚城外围营地,规模比十天前大了三倍不止。
原本的营区早已无法容纳。新的帐篷和简易木棚密密麻麻地搭建开去,占据了更多的林地。
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劣质炊烟、新砍木材的味道和各种方言的呼喊。
成队的、手持草叉、木棍或缴获生锈武器的男人在进行着极其简陋、甚至有些混乱的行军和队列训练,口号声此起彼伏。
女人们围在巨大的粥锅旁忙碌,孩子们穿梭其间,带来几分反常的喧嚣生气。
萨琪亚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看着下方人头攒动的新募士兵。
她换上了一身更得体的、沾染了些许战场硝烟的皮甲,眉宇间已不再是仅仅的圣女悲悯,更多了几分沉静的决断。
“塞西尔长老,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批从北边跑过来的村子的人了。听说那边几个男爵火拼,整片地方都被烧光了。”
萨琪亚对旁边的矮人长老说道。
塞西尔长老捋着白的胡须,脸上没有多少胜利者的喜悦,反而眉头紧锁。
“人是来了!可萨琪亚女士!”他用粗哑的嗓子抱怨道,“吃的呢喝的呢武器盔甲呢新兵营里操练个队列都能打起来!”
“这帮人以前都是扛锄头的,连斧子都拿不稳,给他们发块板甲,他们穿上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时,一个穿着皮帽、风尘仆仆的斥候跑上木台,急促地报告:
“圣女大人!长老!西边三十里!‘黑羽森林’附近又有一群流民,大概四五百人!领头的是几个以前矿山暴动的老矿工!他们听说这边有圣女庇护,打倒了贵族,全都拖家带口往我们这边跑!但是……”
斥候顿了顿,脸色发苦:“但是就在半路!被一伙‘匪徒’截住了!”
“那帮人穿着克雷辛堡的狗屁纹章,一看就是克雷辛男爵那个混蛋的私兵!他们抢了流民最后一点粮食,还抓走了十几个壮年男子,说是要押回去当‘战俘’充矿奴!”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萨琪亚的脸颊!她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
“卓尔坦!亚尔潘!”“在!”两个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矮人老兵立刻像打了鸡血般跳起来。
“点三百……不!点一百名我们自己的老兵!”萨琪亚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厉和杀气,“带上刀剑和骑弩!跟我走!去把克雷辛男爵派出的爪子……给我剁了!”
“再让那混蛋明白一件事!现在这片地方……”萨琪亚的目光扫过台下聚集起来、眼巴巴望着她、充满了期待和依赖的无数张面孔,“是起义军在保护!不是他那腐烂的城堡!”
卓尔坦和亚尔潘兴奋地嚎叫着冲下木台去召集人手。营地里的气氛瞬间被引爆!
新兵们看着圣女大人杀气腾腾地要去讨回公道,眼神中除了敬畏,更多了一种找到了真正依靠的火热!
越来越多的农夫和破产工人,就像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一样,涌向起义军的营地。
…………
尼弗迦德帝国,首都尼弗迦德城。
宏伟的宫殿深处,巨大的军事地图铺在冰冷光滑的黑曜石地板上。
尼弗迦德帝国那金色的太阳旗帜覆盖了地图下方广阔的南方区域,而上方代表北方的区域,此刻被密密麻麻插满了代表军队集结位置和进兵方向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黑色箭头。
尼弗迦德皇帝恩希尔恩瑞斯穿着朴素的黑色常服,像一尊矗立在阴影中的雕像。
情报大臣瓦提尔德李道克斯躬身站立在他身后一步之地,手中的卷轴如同他本人一样精确、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