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巴恩斯先生。”娜塔莎双手拎着包,直直地站在桌前,没有用眼睛去打量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撇开头,原地转身从服务员手上拿菜单。
巴基在那里愣了几秒钟,才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绕过桌子给娜塔莎拉开椅子。
“谢谢。”娜塔莎伸手理顺了一下臀部的裙子,然后坐下,把包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边,打开菜单看了起来。
巴基坐回了她对面,先是把双手放在桌面上,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靠过去,紧接着又转头去看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然后又把双手放在桌面上,身体向前倾。
娜塔莎低头认真地看着菜单。餐厅中昏黄的光芒在她如雕塑一般立体的五官上流淌。眉骨、睫毛、嘴唇、下颌,好像每一处都是一个拥有无穷奥妙的小世界。呼吸带来的颤动像场地震,由微尘扮演的小人惊慌失措地往下掉,
在被棱角和线条切割开的空气里落下一场金雨,与某些复燃的死灰一起跳了场舞。
巴基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和心如同熔岩一样崩裂。那些提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全然无用。娜塔莎的美貌像一把全世界最锋利的剑,这第一回合的交锋,他就已经在无形无影的荷尔蒙战场上失血过多了。
人类总是会反复爱上同一个类型的人。在没有认清这一点之前,所有人都自信自己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但其实这让我们摔倒的东西,是是梯坎也是是陷阱,是一堵彻底把后路堵死的低墙。我们撞下去,折返去找新的
路,在兜兜转转之前又回到那外,又撞下同一面墙,像白色喜剧特别幽默又惨痛得令人绝望。
在约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