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她能瞧见裴淮瑾的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食指骨节,那是他思索时惯用的动作:
“那些帕子就别绣了,若是让人知道是从国公府流出去的,怕是有辱名声。”
沈知懿低垂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手中紧攥的帕子似乎都变得有些烫手。
她悄悄将帕子收进了袖口,低声乖顺应“是。”
“起来吧。”
裴淮瑾走进来,视线扫过桌上有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话梅,回头问道:
“没喝药?”
沈知懿站直身子,悄悄动了动裙子下酸疼的脚踝,“喝了。”
“那为何没吃颗梅子,不喜欢?”
裴淮瑾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将她沾在唇角的发稍拨开。
不料对方却忽然一侧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
气氛忽然有片刻凝滞。
沈知懿瞧了眼男人僵在半空的手,慌忙回道:
“喜、喜欢的,只是……只是今日的药不太苦,就没吃。”
这两日给海棠苑开的药方裴淮瑾是看过的,那几味皆是去心火的苦药,如何成了她口中说的“不苦”。
裴淮瑾只道沈知懿还在因为他将要娶妻一事心里拧巴着,点了点头,想着过几日她应当就想通了,便也没再说什么,缓缓收回手,将人拉到身边来坐下,语气温和:
“我从晌午到现在都不曾用膳,陪我用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