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沾了碘酒,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林熹朝另一只还没有处理的膝盖,见林熹朝好像并没有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伤口一头擦到另一头。
细碎的树影将他们包裹着,墙头的月季争着拥挤的脑袋俯视着小巷。
斜阳从居民楼中间的空隙穿过来,沿着他的侧脸挑出一线柔和而又耀眼的轮廓光,离得太近,林熹朝都能看见他皮肤上细细的绒毛。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林熹朝的心,好像是被和煦微风拂过的初初绽放的花蕾,盛满了芬芳柔软,还有一丝她不想承认的寂静的欢喜。
这样的时刻,真适合来一个情意绵长的吻啊。
她微微仰起脖子,他的脸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放大,下垂的眼睑,被浓密睫毛覆盖的眼帘,挺直的鼻梁,还有鼻梁下因为认真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等林熹朝回过神的时候,她额前的刘海几乎要碰上周秦时额前的碎发,而周秦时的鼻尖离她不到一指宽。
呼吸可闻。
离得这样近。
心跳呢?
心跳似乎没有了。
周秦时手下动作一顿,片刻的静止后,极缓慢地抬起了头,目光迷离。
林熹朝迅疾地往后一靠,将自己从周秦时的气息中抽离出来。
这个时候心脏才猛烈跳动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
太罪恶了太罪恶了,林熹朝你刚刚想干嘛?
你居然想轻薄人家?
你这样就很不道德了,非常非常不道德。
都怪这位有妇之夫太温柔!
周秦时嘴角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最近一段时间林熹朝对待他的态度好似恢复如常好似又没有,她会和自己正常聊天,也会回避自己的目光。
林滟滟说这是因为女孩子本来就比较矜持所致,她敢打保票林熹朝心里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对此持怀疑态度,直到方才这一个瞬间。
诸多不确定都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得到了答案,虽然过程还有一些待求证的地方,但总算让他理出一点解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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