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斋鸿小馆的，也不知道子夜是不是也一直跟在我身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开着的窗子，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今夜的皇城亮的如在梦中。

我在脑中将过往细细整理一遍，发现自己这一路所做的除了害人以外，再无其他，也正如顾少卿说的，我总是在妨碍别人，我是顾少卿实施计划中的障碍；也是季龄语迎娶齐婉欣，踏上皇途的障碍；更是影响子夜一生仕途的障碍，我碍了所有人的路，却总是在张牙舞爪的要求所有人都给我让路。

寻来纸笔，今晚月色亮的发白，我在月下铺陈黄纸，给顾少卿写下一封信：

子卿兄，我走了。你别担心，我并非去寻死，我只是暂时离开一阵而已。

陈如你之前所说，我的存在阻碍了你的计划，所以我走了。等到你计划成功，等到你找到你的新帝，等到你打败了季成琪，我还是会回来的，如果……你那时还想我回来的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是我想这江山如此秀美，到处走走看看总是没错的，所以，你也不必来找我，更不用担心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素来有些小聪明，一般人是伤不到我的，更何况，之前我从郭利那里得到了不少的金银，即便每日胡吃海喝也能挥霍个一两年，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安心去做你的事情。

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始终关注着你，也遥祝你早日完成计划，早日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白梦瑶留笔。

将被单卷了几卷，带上银两和值钱的东西，怕子夜会守在门外，也不敢走房门，跟个贼一样从窗户跳出去。

月色清冷，空气冰寒，我呼着白雾，朝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而去，途径慈恩寺，果然就看到之前顾少卿曾对我提起过的，由子夜出资建盖的难民屋，想着那屋里无数小孩因为子夜而得以在这世上活下来，便觉得温暖，不管子夜是因为什么而拒绝我的爱意，但他是个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清晨，跟着第一批出城的百姓走出皇城，我沿着河流一路往北，觉得哪里风景好看，就往哪里走，全无目的。

我看到白雪皑皑，冰封河流，几个小孩在冰上嬉笑追打，也看到一个白发老翁坐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