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剪开子夜的裤管，在用清水给他的伤口做了清理之后，就开始为他上药。我做的仔细，对于上药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可他却一直在微微颤抖，这很奇怪，因为以子夜的性格，即便真的很疼也不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问他：“子夜，你怎么了？”

“请公主尽快上药，我……我很累，我想休息了。”他说，说话时的气息都时断时续，一副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知道他不肯对我说实话，也没有再想逼迫他，一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边大着胆子问他：“子夜，你带我走好吗？”

“什么？”我看到他的面色猛地一变，似乎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我低着头：“顾少卿说我继续留在这里会碍事，让我赶紧滚，你知道的，我身边空无一人，世界虽大却根本就没有我白梦瑶的落脚处，所以，我想，我希望你能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可以吗？”

我没有要子夜对我承诺任何东西，我只是希望他带我走，他可以不喜欢我，甚至可以去娶别人为妻，虽然我并不情愿他娶别人，也必然会用手段将他困在我的身边，但是目前，我只是求他带我离开而已。

阴阳各色在他的脸上不断流转，他的表情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痛苦，他甚至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子夜？”我大吃一惊，“你到底怎么了？一定是受伤了！”

我伸手要去扯他胸口的衣衫，却被他一把握住。

“我没事。”他将我轻轻往后推了一把，“多谢公主给我上药，现在，公主可以走了。”

“子夜……”我僵了一僵，“你……不愿意带我离开这里是吗？”

子夜道：“你别忘记了你之前在陛奇印的！”

我听得迷茫：“你对我说这个干嘛？”他不是早就跟我站在一道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提季成琪？

“如果两个月后，你……”

“你要杀我吗？”我打断他的话。

他低着头，望着自己已经被上好药的膝盖：“皇命难违。”

原本激动如打鼓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就停了下来，静的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