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国大使凌庭用了半年的时间逃离季成琪的软禁。他雇了马车，带着夫人和一岁不到的女儿以及女儿的奶娘，也就是现如今跪在我们面前的王妈妈一起走，可还未待走到金池国的国土，顾言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季成琪带着皇城过来的口谕，要顾言将凌庭一家就地处死。

“凌大人夫妻奋起反抗，可最终还是死在了那一天的墨黑夜色之中……”当时的王妈妈不过一个普通妇孺，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残忍场面，当即从马车上滚下来，想都不想就跑了。

按照她的说法，她在附近山沟里躲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再回到马车那里时，只看到了遍地鲜血和凌大人夫妻的尸体。

“既然是季成琪传了皇城口谕，就算凌庭一家是老爷所杀，那也怪不得老爷，皇城之命，谁敢违抗！”大夫人首先就替顾言叫冤，“更何况那时的季成琪还是国舅爷，是白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顾家就算是怀疑有人对王朝不忠也绝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大夫人说的都是实话，可在王妈妈看来那根本就是她们骗人的幌子：“这天下谁都知道顾家投靠了季成琪，是季成琪的狗，你们却还好意思一个一个的在这里扮演忠君爱国的英雄？”她笑，笑得有点眼熟，像极了当初顾莹在戏院里嘲笑我给季成琪跪舔的样子。

大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周围也没有人敢说话，只有顾莹流着眼泪问：“所以，你是抱着要替凌大人一家报仇的目的才来的顾家是吗？”

王妈妈沉默了一会儿，但依旧回答：“是。”

她来顾家时，正逢顾莹出生，顾莹生来就闹，谁都哄不住，唯有这个王妈妈一抱她就安静下来，也正好家里缺个奶妈，于是王妈妈就这样留了下来。

大夫人事多，与其说顾莹是大夫人带大的不如说是王妈妈带大的，王妈妈照顾顾莹的日常起居，顾莹在生活上有任何问题也一定是第一时间找王妈妈的，两人虽为主仆，但却更像是母女。

“你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利用我，毒杀我的父亲，所以亲手教我学做梨花糕是吗？”顾莹又问她。

我看到这位连死都不怕的王妈妈居然无端的颤了两下：“是。”

“所以我父亲并不是因为疲于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