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巴掌声连连响起，顾涵低着头不敢反抗，任由一个女人将自己踢翻在地。

那女人背过身去点了根烟，只余下窈窕的背影。她抬脚，尖头高跟鞋踩在顾涵的脸上碾轧，顾涵只感觉到恐惧：“惠姐……惠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惠姐你饶了我……”

顾涵终于是实实在在地哭了出来，颤抖的哭声里满是不安和恐惧。这哪里还是荧幕上那个清纯的美人儿，腐烂的肉一般令人生厌。

然而并没有换来什么同情，那女人冷哼一声，吩咐旁边的人：“蠢货，断了她的药！”

听到要断了自己的药，往日里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和啃噬着灵魂的难耐让顾涵打了个机灵，她抱住惠姐的腿：“惠姐！惠姐！不要……不要断了我的药……我听话！我听话！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听话……”

顾涵的声音里全是急切和哀求，找不见一丝自尊和矜持。

惠姐一脚踢开她，随后俯身捏住顾涵的下巴摩擦了两下：“你说那些喜欢你的人看到你这幅模样，啧啧啧，会怎么想呢？这几年你也认识了不少富二代公子哥，这样吧，以后负责送药吧。”

顾涵不敢反驳，她懂得送药的含义，就是要让自己拉他们下水，她没有选择。欲望早已吞噬了她的良知，她忙不迭地点头。

惠姐离开了，最后一丝斜阳滑过顾涵的脸也溜走了。她匍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无望，那里盛着一汪绝望的死水。

直播里主持人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意识，她扭头看去。季娅和姜言牵着手走上舞台，接受大家的赞美和祝福。

天使一般美丽的人，耀眼的笑容和光明的前途。顾涵笑了，愤恨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全世界。

哈哈哈！一起下地狱吧！疯癫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牵绊住了小四迈开的腿。

闵瑜坐在车里，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打破了姜桓的沉默：“你还记得伊斯坦布尔的那个傍晚吗？”

闵瑜点点头，她和姜桓的蜜月之旅是从那儿开始的。那段旅程是她和姜桓最初的，也是仅有的甜蜜时光。

姜桓嘴角含笑：“你站在加拉达塔上，面对着金角湾对我说，等我们老了，孩子长大了。就和我一起在那里定居，晴天的早上我们就去圣索菲亚大教堂，下雨的早上就去蓝色清真寺。坐船去雅典去希腊去耶路撒冷，手牵手走过亚欧大陆桥……”

闵瑜的眼角有些湿润，她侧过头看向窗外：“那时候太天真了。”

“闵瑜，你说时光如果能够倒流该多好……”姜桓自嘲一笑。

闵瑜没再开口，车厢里再次恢复沉默。姜桓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拥堵的晚高峰，他甚至希望久一点再久一点，就这样天荒地老也不错，自始至终在你身边的都是我。

钟表嘀嗒，夜幕四合，他还是将闵瑜送到了温尚的面前，眼看着闵瑜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他想伸出手拉住她，对她说，别去。但有什么理由用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