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傅池宴总不能挂断,他扶稳方向盘,打开蓝牙耳机,声音清冷:“有事?”
姜闻闻那头沉默下。
须臾,她看着房间床尾的花,说:“我听说你来医院了,还有意意。既然来了,怎么你们不过来看看我?你的电话也难打,你不来,我也没法跟你说。关于那晚上的事,你不要怪意意,是我自己情绪太冲动,不小心。”
她这话说的巧妙,看似在替姜意意说话,实际上绵里藏针,提醒就是姜意意推的。
傅池宴没说话。
姜闻闻自己一个人说总觉得尴尬,傅池宴安静不表态,她也揣摩不出他的态度。
想到另一件事,她话题转移,聊到:“我听到护士说,刚才姜意意和我的主治医生吵一架,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的脸,是不是被人打了?她现在情绪怎么样?”
“她那么爱美,容忍不了有人动她的脸的。”
姜闻闻的态度,俨然是关心。
而相比这么多天,除了最开始那晚上,姜意意一趟都没来医院看过姜闻闻。这么一对比,谁好谁不好的优劣就体现出来了。
傅池宴瞥一眼安静坐着发呆的姜意意,跟电话那头说:“你不用担心她,多担心你自己的身体,先养好了再说。我在开车,打电话不安全,有其他事以后再说。”
姜闻闻:“好,你注意安全。”
傅池宴:“嗯。”
姜意意听着,全程都没半分反应。
哪怕这个时候,傅池宴搂着姜闻闻亲吻,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也不会有反应。
————
姜意意向来最干净,要是隔平时,从外面回到家就必定洗澡,但是这次澡没洗,回到家,贴身裙子都没换,一句话不说的上楼回卧室,直接钻到被子里睡了。
傅池宴上楼推门,房门反锁。
他进不去。
没多久,有电话打来,催促傅池宴可以动身,那边的几位人物已经到了。
傅池宴没再管姜意意。
傅池宴走后没多久,姜意意就发烧了。
开始说梦话,声音小的谁也不知道她说什么。
傅池宴离开时,安排了两个人过来。
起初没人知道,一直到晚上饭点,阿姨叫了几遍太太,姜意意都不见出来。两个人这才都感觉不太对劲,给傅池宴打电话。
傅池宴正在一处安保私密性极强的山庄坐着,深色的高定西装,手指磨砂着黑色钻石腕表,谈一项十个亿项目的事,还没谈下来。
不过也差不多能拿下合同。
他手机静音。
由于不受干扰,手机也不在旁边。
这边打了两通电话,一次也没打通。
傅家的管家正好晚上派人过来送东西,见太太不出来,傅池宴又不在家,怕出事,就让人开锁撬门,盘后联系了傅家老宅的家庭医生过来。
晚上,姜意意自然就没去成姜家。
她的手机一直被打到没电。
饭点,姜应峥黑着脸打傅池宴和姜意意的电话,哪个都打不通,他憋着气,后来有电话进来说公司突然出了点状况,几个元老要求稀释股份,就算姜老爷子出面也没用。
他大发雷霆。
一桌菜被掀翻,温纯善脸都白了。
到晚上,变了天。
下了一场大雨,天阴沉。
雨下的哗啦啦,窗外风吹的花草摇曳,影子交错斑驳。姜意意在**睡着,嘴里不停发出低低的呢喃声,卡在喉咙里的音,带着呜咽的轻哽。
她眼角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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