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那医生所说,只要前期能忍得住不吐,后面的几天,许砚浓果然也能少量多次的进食一些流食了。
林若芷瞧见许砚浓能吃得下食物时,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许砚浓心中感动,她干娘对她的爱,其实不比林若绾要少。
“...谢天谢地,谢佛祖菩萨保佑,我的宝贝孙孙们终于能活下来了......”
许砚浓:“......”
请把她的感动还给她。
林若芷直瞧见了许砚浓能进食,却不知道她为了能忍下呕吐的生理反应,硬生生的将手心掐出了一个个血印,口腔里挨着后槽牙的肉,也被她咬的没一块儿完好的。
可只要想到,她肚子里或许有两个宝贝在健康茁壮的成长时,她便觉得自己遭受的一切痛苦都值了。
许砚浓住院的事,瞒了许观山不过几日,便再也瞒不下去。
当他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竟然是因为被慕容尧给欺负了住院时,气得直接冲到了医院里,想要将慕容尧暴打一顿!
慕容尧直接递给许观山一根棍子,许观山接过来却怂了。
“哼,我是不想我未来的外孙没有爹,才好心饶过你!”怂了也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慕容尧大蛇随棍上:“谢过岳父。”
话音落下,许观山炸毛般跳脚:“谁是你岳父?!你混叫什么呢?”
许砚浓身体本来就虚弱,看着他们俩在跟前打打闹闹,顿时觉得更加闹心,更加难受。
林若芷瞧见她皱眉,立马将慕容尧和许观山齐齐轰了出去。
挨过了最难熬的几日,许砚浓孕吐的症状稍稍缓解后,便决定要回家休养。
许砚浓将将舒心了没两天,她院里便来了以为不速之客——梁诗雨。
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梁诗雨了,早先林若绾和她说,梁诗雨病重,问她要不要去看看梁诗雨。
她拒绝之后,没有去见梁诗雨,也很少再听人和她提起梁诗雨了。
岁月如梭,现下回忆起来,许砚浓才惊觉,她已经有十几年不曾和梁诗雨有过交谈了。
她半靠在**,听着门外的嘈杂的人声,莫名的觉得曾经受过的苦难,好似在一刻都被分割在另一个世界里,停留在那个世界里的‘许砚浓’身边。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对待梁诗雨仍旧不喜,仍旧厌恶,却不像当初那般恨得咬牙切齿。
“...你要是真的心疼孩子,就不该在她病着的时候上门闹。”
“我没闹,我真的只是想要看她一眼,和她说说话。”
许观山的嗓门略略提高了些:“说什么?你是生怕她过得太舒服了是吗?”
林若芷坐在挨着窗子的沙发上给许砚浓削苹果,耳朵里却在听着梁诗雨和许观山的对话。
听到后面时,林若芷冷笑了两声,道:“生而不养,眼瞅着你也长大了,她倒是来捡现成的果子了。”
许砚浓没有言语,她不是圣人,即便是如今对梁诗雨的恨意已经消减了不少,但是要做到平静如初的和她谈笑风生,那也绝无可能。
她没有出去见梁诗雨,只隔着朦胧的窗子,看着一个单薄瘦弱,头发花白了大半的妇人佝偻着身子,失落的走了。
许砚浓微微蹙眉,梁诗雨为什么突然间就老成了这副模样?
上辈子,她投缳前夕,梁诗雨明明还风韵犹存,美貌依旧。
她现下的岁数和上辈子她死前的岁数应当是相差无几的,可为什么这辈子的梁诗雨美貌不在,衰老的好似是劳作在田间地头的农妇?
这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