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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绾笑道:“烟雨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也听你父亲时时提起她,据说,是一个很听话乖巧,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她接触的不多。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其中缘由,和不愿意为儿子留下任何衣服画像的缘由如出一辙。
那个小丫头和砚浓长得又七八分相似,说起话来奶声奶气,讨喜得很。
这般可爱讨喜的小丫头,总是让林若绾不由自主的记起许砚浓,想象着当年的许砚浓比她还要可爱,还要聪颖灵慧。
说起许烟雨,林若绾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起梁诗雨这个母亲来,她百思不得其解,守着两个可爱乖巧的女儿,为什么梁诗雨还要不知足的作妖?
甚至为了‘母凭子贵’做出了让许砚浓女扮男装的荒唐事来。
“听说你母亲...”
许砚浓打断她的话,“我的母亲,只有你一个。”
林若绾听得很是动容,在这一刻,她甚至想着,即便是亲生儿子找不回,这辈子有砚浓这么孝顺的女儿陪着,她也知足了。
“你听母亲把话说完,最近...梁诗雨病的厉害,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许砚浓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问她说:“母亲希望我去吗?”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像是停滞不流动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若绾沉默良久,认真思索半晌后,才真诚的告诫许砚浓:“我不要你委屈自己。”
看望重病的母亲,是每一个做儿女的应尽的义务,但这个大前提却是当父母的确实尽到了做父母的责任。
梁诗雨生而不养,甚至将女儿当做了自己攀附荣华富贵的阶梯来折磨踩踏,这样的母亲,莫说‘母亲’这个伟大的词汇她不配,就连人她都不配做。
许砚浓听罢,不禁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母亲说的是,不能委屈自己。”
梁诗雨是造成她两生两世,注定不能善终的导火索,如果没有梁诗雨,她的人生不会过得如此曲折坎坷,不会轻易的在慕容景的花言巧语下沦陷,导致后面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原谅梁诗雨,便对不住她受过的半世折磨,对不住她每每在午夜梦回时被梦魇的痛苦。
更对不住,割裂了一半寿数,换得她重生的慕容尧。
若是梁诗雨安分的待在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许砚浓想,便给她一个寿终正寝也无妨。
可若是她不死心再要兴风作浪,她便不介意在梁诗雨去往黄泉的路上,添一把柴薪,好好的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