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浓浑身上下都被慕容景的血糊着，看着比躺在地上的慕容景还要悲壮、惨烈。

慕容尧比上一回躲在柜子里，听着杀手们带走许砚浓时，还要心慌无力。

他决不能看着许砚浓惨死，不管是在别人手里死去，还是在他的手里，他都决不能接受！

他抖着手握住许砚浓的肩膀，想要检查她身上可受了什么伤，那些伤又是否伤在要害。

许砚浓毫不领情的一把挥开他的手，冷声质问道：“慕容少帅可是如意了？您求仁得仁，亲弟弟死了，再也没有人和你争了。”

“砚浓，这个时候，你别任性好不好，快告诉我有没有哪里疼？”

她爱穿白衬衣，可现下这件白衬衣早就变成了透湿又刺目的红，红色沿着她白皙的脖颈蔓延过她精致的下巴，在她唇角两侧变成星星点点的红。

那星星点点，映衬的她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病人似的。

那抹白，刺的慕容尧心尖生疼。

许砚浓没有理会他，她从慕容景裤兜里套出没有沾染上血渍的手绢，将慕容景脸上的血渍一点点的擦拭干净后，合上了他大睁的双眼。

“我原谅你了，你可以瞑目了。”

据说，人在刚死的时候，魂灵不散尚还留在原地，那么她说的话，他应当还能听到。

擦拭了脸，又接着擦拭他的脖子、手......

一直在攥着拳头努力隐忍的慕容尧瞧着他们一大一小两只手牵在一起时，终于暴怒的将许砚浓从地上拽起来：“许砚浓，你是犯贱吗？！

你难不成忘了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许砚浓的目光还落在慕容景身上，“我没忘。”

“没有忘？如果真的没忘，你看见他的尸体，不应该开心的笑出来吗？嗯？”

谎话连篇的掩饰她对他的感情，她真的以为他是瞎子不成？！

许砚浓唇角**了一下，只这一下便再也没有了笑容。

她抬起头，看着双目赤红的慕容尧，纠正道：“慕容尧，我一早就澄清过了，我是死在一场意外中，而不是死在慕容景蓄谋已久的阴谋下。

本就和他没有多大关系的死，即便是要算在他头上一部分，他也罪不至死。”

他与慕容景之间的生死较量，为什么总要扯上她？

“呵呵...才五六岁便开始杀人的许砚浓，竟然也会有心软的一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才是你的人生信条吗？怎么换成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信条也好，座右铭也罢，都可以忽略不要了？”

许砚浓无力的摇摇头，慕容景与慕容尧两人对峙时，她永远都是站在慕容尧这一边的。

为了慕容尧未来的长久安稳，她承认，她对慕容景也同样是动了杀心的，套用的理由，无非是慕容景曾经辜负过她，除掉慕容景既为民除害，又能报自己的仇。

可当慕容景为了保护她，真的惨死在她眼前时，所有的怨恨与偏见放下，她才发现，慕容景也不是那么的罪大恶极，非死不可。

挣开他的桎梏，许砚浓将染了血迹的手绢折叠成豆腐块，整整齐齐的放回慕容景的口袋里。

她与慕容尧之间隔阂太深，再说什么都已然是徒劳。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他体面的走吧！”

他活着的时候最爱干净整洁，可能是因为曾经流浪时，因为衣着和卫生被人歧视过，所以回到慕容家的慕容景对这方面的要求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相信慕容尧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人死如灯灭，他们又是亲兄弟，随着慕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