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之间串联着细小的珍珠,织就了鸾凤的双翅,惨白的白炽灯打在珍珠上,璀璨夺目又光彩流转的鸾凤仿佛活了,下一瞬就要展翅高飞似的。
这样的嫁衣,便是不懂行情的慕容尧也能轻易的看出它的造价不菲。
“许砚浓!许砚浓!”
压抑许久的嫉妒,终于爆发,“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慕容景那个畜生,他只是将你当做了新鲜的玩物,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你!
你绝顶聪明,为什么会连慕容景那么蹩脚的把戏都看不出来?
还是,你当真就那么爱他,才不愿意看,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的甚至还想要嫁给他?!”
许砚浓听不到,她面无表情的将身上的衬衣长裤,全都脱了。
莹白如玉的身子,赤条条的站在慕容尧眼前,慕容尧却没有丝毫心动,只想拼命的冲上去将许砚浓给摇醒,让她睁开双眼看清楚慕容景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刺目的红,裹上莹白细腻的身子,慕容尧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在他眼前为别的男人穿上嫁衣,刹那间心如死灰。
“许砚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穿好嫁衣,推开房门,踩着缀了莹润珍珠的绣鞋,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慕容尧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她定然是想要去寻慕容景,再做最后的努力吧?
她性格坚韧,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平日里素爱她这种性子,如今却只剩了痛恨。
他颓然跌坐在地,一点都不想再跟着许砚浓去看她向慕容景诉衷肠。
梦境中,他却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眨眼间,他还是跟上了许砚浓的步子,每靠近慕容景的新房一步,慕容尧的心便碎裂一分。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却能控制自己的双眼,他想,许砚浓闹起来时,他大不了就闭上双眼,将双耳也堵住,擎等着天亮脱离梦境就好。
想到这儿,慕容尧才稍稍好受一些,至少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残忍的梦。
一个太过真实的...
“许砚浓,你要做什么?!”
慕容尧不知道漏看了哪一帧画面,他竟然没有瞧见许砚浓什么时候在宽大的袍袖中揣了三尺白绫!
白绫被抛到横梁上,系了一个死扣,殷红嫁衣的新娘,踩着脚下的高登,踏上了一条走向黄泉的不归路!
“许砚浓!!”
慕容尧目眦欲裂,他发疯的扑上去抱着许砚浓的双腿,想要将她从鬼门关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