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是很么都不知道。”
许砚浓苦笑道:“快得了吧!你是一个生意人,又说了自己急缺路费去国外,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将日寇袭击上海的隐秘消息透露给我呢?
您告诉我,若我真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那么不管我信或是不信,都不会再买下您这厂房和工人。”
此时此刻,许砚浓已经彻底的相信了这个干巴巴的小老头。
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得知了,必然会小心翼翼的求证,老爷子没必要撒谎。
此处的厂房,破烂不堪,不用经历什么战火荼毒,只需几次不大的风雨,它们便要摇摇欲坠的随风而去。
李老板颤颤巍巍的抚了抚手边已经被白蚁蛀空了的柱子,“这柱子是我爹和我一起打在这里的,我们李家历经几代人,努力的维护着这个厂子,可终究是维护不下去了。”
如今的家国就像是这根被白蚁蛀空了的柱子,他已经看不见再能挽救的希望。
“这个厂房不大,也不值什么钱,但是却是锦衣玉食养育了我们李家好几代人的铁饭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说到此处,李老板已然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他背对着许砚浓抹抹眼泪,再次回过头来时,已经好好的将自己颓丧愁苦的情绪收拾好,面露微笑:“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家国也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只有他这个为老不尊的,在国家危难之际当了逃兵。
“...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着在国外看到祖国解放的那一天,到时候,若是祖国还欢迎我们一家,我们一定回来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中去,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许砚浓在那一刻,完全的理解了这位老人的苦心,她喉咙像是堵塞了什么东西,酸涩又难过。
半晌,在老人期待的目光中,许砚浓许下承诺:“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华夏,一定会在年轻人和老一辈人的支持下,逐渐走出腐朽和阴霾,沉疴病愈,走向繁荣昌盛。
老爷子对许砚浓满意的很,厂房连带工人的开价也几乎是白菜价。
许砚浓说什么都不能占这个便宜,李老板却握着她的手道:“钱多少无所谓,我只求你将这些工人们都能够留下来,给他们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