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尧食指摩挲着下巴,已经想好了改日回家,好好的贿赂梁清音一番,让她将许砚浓与他的风月也好,桃色也罢,写得越是惊天地泣鬼神越好。
“砚浓,你安心,我生是许家人,死是许家鬼,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会——啊!!你为什么又揪我耳朵?!”
许砚浓耐心有限,哪里有心情听他这么唠唠叨叨、絮絮叨叨的活像是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没完没了?
揪着他的耳朵,推开自己屋里的房门,许砚浓一脚将慕容尧踹了进去,关上门不放心,还上了两道锁,拔了门上的钥匙。
转身要走,迈出去几步,又唯恐慕容少帅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高兴,发脾气摔东西,伤心伤神,许砚浓又折返回来,凑近了门框去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面大的动静没有,只隐隐约约的传出慕容尧模模糊糊的嘀咕声:“...揪我耳朵...什么臭毛病,还专捡着一边儿揪...看揪成了招风耳,她丢人不丢...”
许砚浓听得哭笑不得,这小时候就爱碎碎念的毛病,到现在还是没改。
不过,他成了招风耳,她为什么要跟着丢人?
想不通彻,阿玄又来催她去见客,许砚浓只得收拾心神,跟着阿玄回了客厅。
许砚浓前脚进了客厅,瞧见了这位‘客人’是谁,后脚就想扭身喊阿玄‘送客’!
只因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与她纠缠不清的冤孽——慕容景。
许砚浓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沉了井的西瓜,隔着皮囊,内在的魂灵都在这一瞬静了、冷了。
下人们张罗着要奉瓜果点心,斟茶倒水的,许砚浓一概都拦下了,“不用了,慕容先生呆不久,即刻就要走,别浪费了好东西。”
慕容景痴痴一笑,倒也不在意她的怠慢,心里直感叹,怪道他那个大哥,这么看重这个替身,这人不但容貌气质与‘许砚浓’像了个八九分,就连那副清冷孤傲的倨傲模样,都与她是如出一辙的相仿。
一举一动,一嗔一怒都不禁让他想起许砚浓生前的音容笑貌,好似她仍旧活着,从不曾离开过他眼前似的。
“慕容先生人贵事多,怎么今日突然光临寒舍?”
慕容景轻笑:“人贵事多的明明是许先生,我几次三番的往许氏公馆递帖子,许先生都无暇侧目,赏光一见。”
这话倒是实话,许砚浓的确接过慕容景无数次帖子,只是每一次都让阿玄当做脏东西给处理掉了,处理掉不算,还要烧个火盆,祛祛晦气。
许砚浓端着很正经的笑,说的话可就不怎么正经,也不怎么客气:“那是,如果这大上海,不管什么阿猫阿狗的要见我,我都一视同仁的见了,那我这公馆岂不成了养殖场?”
她明摆着在骂人,可慕容景就是不动怒,秀气的脸上丝毫不见怒气,还是那么得体的微笑,“许先生,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这个人目光短视,见人第一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远远升级不到误会的层面上。”
站在两人身后的阿玄,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就他家少爷这种不知死活挑衅劲儿,换成个脾气好的,大约是要分分钟开战的。
可他捏了一把冷汗,等来等去,那慕容景都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被许砚浓侮辱了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已经不是脾气好不好的范畴,而是城府深不深。
慕容景眉尖微弱的颤了一瞬,快的转瞬即逝,“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与许先生见的第三面?”
许砚浓:“没错。”
“而前面的两次会面,我们好似都没有交谈过?”